頭像是男人抱著吉他的側臉剪影。因為逆光,剪影是黑色,側臉線條卻無比熟悉。
化成灰她也認識。
yx余記者,到家了嗎
余笙駁回他的好友申請感謝關心,裴先生一路順風。
yx加個好友啊。
余笙不必了吧,我們也不算朋友。
yx延川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余笙嚴格來講,我和他只是同事。
心底默默對季延川說了句抱歉。
yx沒關系,他是他,我是我。
余笙嘴角一抽。
這男人是學過變臉嗎前后切換這么絲滑
她咬著牙敲下一行字,發過去裴先生不用再說了,我也不會再回復你,謝謝。
把手機塞回包里,余笙望著車窗外,這會兒路邊有不少散步的情侶,手挽著手,甜甜蜜蜜。
只是霓虹燈太過刺眼了,她閉上眼睛沉靜下來。
說了那句話之后,裴晏行果然沒再騷擾她。
第二天去上班時,季延川也沒表現出異常。
余笙暗自松了口氣。
果然渣男都會審時度勢,不做賠本買賣,不會浪費精力去追一個明顯占不到便宜的女人。
下班后她沒回家,徑直去了“遇見”。
上次那跑堂帥哥已經被蘇槿解雇了,酒館里都是熟面孔,余笙要了一壺和上次一樣的荔枝酒。
最近酒量似乎有進步,半壺酒下肚,一點感覺都沒。
蘇槿忙完一陣過來陪她,倒了一杯和她碰碰“怎么工作日過來不忙嗎”
“選題過了,這周沒墊底,稍微放松一下。”余笙喝了口酒,慢慢回味口中的甘甜,卻依稀品出了一絲苦味,“你說,現在男人還有一心一意的嗎”
她想起杜若當初那句長得帥的都不是好東西。
那會兒她并不認可,后來也知道是誤會了裴晏行,覺得這話多少有些極端。
可現實曲折離奇,兜兜轉轉還是應了驗。
“有啊。”蘇槿一臉認真地說,“窮的,丑的,一心一意只想傳宗接代的。”
余笙嘴角一抽“當我沒問。”
蘇槿笑了“還在為那事兒想不通呢”
余笙搖搖頭“沒有。”
蘇槿戳戳她腦門“嘴硬”
余笙皺皺眉“沒有。”
蘇槿捏了捏她的臉“我看你還嘴硬不”
“”余笙喝酒喝的,眼睛都泛紅,“本來真沒事兒了的,結果昨天單位聚餐,他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真是冤家路窄。”
“緣分啊。”蘇槿拍了拍手,被余笙一瞪,連忙改口“孽緣,我是說孽緣。”
“還要加我微信。”余笙哼了聲,“我才不給他加。”
蘇槿笑著抿了口酒“我怎么看你像賭氣呢”
“誰賭氣了,我是要跟他劃清界限。”余笙認真地抬高聲調,“老死不相往來。”
“行行行,老死不相往來。”蘇槿和她碰了碰杯,“不過話說回來,他這什么意思啊那天跑都跑了,又忍不住想撩你真夠渣的。”
“就是。”余笙把最后一點酒倒進杯子里,仰著頭一飲而盡。
腦子里一陣眩暈感襲來,爽得她瞇了瞇眼。
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余笙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摁下接聽,疑惑地放到耳朵邊“喂”
“是我。”男人聲音夾著點無奈,電話那頭仿佛還有呼嘯的風聲,“不好意思啊,本來不想打擾你但是我好像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