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忽然搖搖頭:“那倒不是,我只是有兩個問題,想問問師弟。”
阮斌不解:“且說。”
李忽然問道:“第一,今天你可知道我和師姐要來?”
“當然知道,否則我也不會出現這里。”
“第二,你明知我要來,但為何這里我的座位?難不成師弟想把講堂讓給我?”
李忽然善于挖坑,此時一句話一個坑。
阮斌不知不覺便掉在里面,被辯駁的啞口無言。
李忽然從來不是靠拳頭出名,但他另辟蹊徑。換句話說,他早就把孔陣的那套無恥學到精髓,只要他愿意,只怕三界山潑婦的名頭便第一時間落在他身上。
顛倒黑白,這便是李忽然的看家本領。
阮斌想了半天,才皺眉道:“師叔所言極是,這是我的過錯,改日自當登門認錯。但這件事和蕭寒并無關系,師叔剛才只怕是仗勢欺人!”
孔芊兒一直沒說話,這么一鬧,臉上第一次有些笑意。
不過眾位的目光都停留在阮斌和李忽然身上,此時春光恰巧錯過。
孔芊兒為何發笑這里的弟子都不知道,但只有一個動物心知肚明。
大橘早就被吵的睡不著覺,但它只是沉浸在孔芊兒的胸口無法自拔,此刻聽到阮斌回話,大橘探出頭,看著阮斌的臉就像看一個傻子。
李忽然沒有被問住的時候,只有被打服的時候。
阮斌這是以己之短克李忽然之長。
想到此處,大橘都對阮斌產生一絲同情。
李忽然繃緊臉色道:“仗勢欺人?師弟這話可嚴重了。我還沒向掌門師叔稟告,沒想到阮斌師弟開始惡人先告狀!”
“何來惡人先告狀?”阮斌本能感覺不妙。
“你明知我和師姐要來,卻沒有準備座位,這不只是考慮不周,更是不拿我們相思谷當回事!我們相思谷一脈為三界山鞍前馬后,一片忠心向明月,你對我們不尊重,就是對三界山不尊重,這是不忠!”
“第二,我雖然年紀小,但我是你師兄。可到了這里,師弟不光對我冷言冷語,還幾次頂撞。這視三界山弟子感情為何物?這是不義!”
“你身為今天內門教習,只知傳授知識,卻沒有教門下弟子廉恥。我開始便給予蕭寒師侄足夠尊重,放下身段和師侄交談,但就是你的教導讓蕭寒沒有一點禮儀廉恥之心,如果多年以后蕭寒師侄有所建樹,也怕是心智不堅之輩!掌門信任與你,但你怎么做的?難道這不是不孝?”
李忽然臉上冷笑連連,沖著阮斌結尾:“不忠、不義、不孝,師弟難道不感到蒙羞?”
“好!”
李忽然話音一落,下面便響起叫好聲。
這句叫好發自肺腑,但可能這名弟子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當看到身邊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后,這位弟子撒腿就跑,生怕讓阮斌記住。
他只是回憶起家鄉的說書先生,本能喝彩一聲……
“李忽然……你血口噴人!”
阮斌指著李忽然,身子被氣得發抖。
明眼人都知道事情經過,但經過李忽然一說,反倒是他做錯了。
而且還把不忠、不義、不孝的屎盆子扣在他頭上,一時間百口莫辯。
“師弟,你還是不認錯。頂撞師兄,可是不義。”
李忽然恨其不爭地看著阮斌。
尤其是小臉上的哀嘆顯露無疑。
“行了,別忘了今天是為何而來。”
看著李忽然神氣,孔芊兒適當時機給小師弟潑冷水。
座位也要到了,人也罵了,孔芊兒覺得事情也結束了。
當然孔芊兒說這話不是為了阮斌,因為后者目前真沒被她放在眼中。
聽雨山的弟子今天總算開眼了。
想起其他師兄弟嘴中的話,對相思谷的禍害力佩服不止。
短短時間內,阮斌從始至終都被李忽然牽著鼻子走,要是阮斌說的更多,還不知道被后者再挑出什么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