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幾歲接著問道:“那你知道哪里有賣的。”
“愛那里有哪里有,總之別擋著老子發財……”
屠夫話沒說完,準備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找茬,但抬頭看見一席黑袍,身子一顫,猛然站起身來。
黑袍人!
要說這陣子誰人最風光,那必定是鬼字鋪當家。雖然屠夫沒有見過,但聽街坊也知道黑袍絕不是一般貨色。更何況黑袍寶貝不少,難免以后有所求,趕緊換了副臉色。
屠夫臉上堆笑,也不知胸前扣子蹦飛幾顆,搓手道:“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黑袍哥,想吃什么您隨便點,這頓我做東,您里面請。”
“我帶走。”
蕭幾歲沒有進去,還是惜字如金。但說出不久,像是想起什么,他又加了一句:“帶走三份。”
有個性,我喜歡!
屠夫這是第一次和蕭幾歲接觸,太過熱情也不好,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時間長了,黑袍這個下蛋額定金雞必定在他著狗窩歇歇腳,到那個時候,還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屠夫也不挽留,指著搖椅道:“您先做會兒,我讓廚子給您弄幾個小菜,黑袍哥要是覺得好,下回再來。”
屠夫說完,還沒進門就開始嚷道:“麻利的,給老子把最拿手的做一遍,慢了半晌,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這就是小幽巷的生活。
現實的可怕。
蕭幾歲坐在搖搖椅上,雙腿微微用力,搖椅便晃悠起來。
他睜開眼睛,沉默地看著街上對他抱拳行禮的街坊,第一次產生想留在這里的沖動。
屠夫安排的很快,滿滿當當一籠屜。
但在付錢的時候,兩人卻產生不同意見。
最終蕭幾歲還是留下了一枚丹藥才轉身離開,因為他娘教過他,吃飯要付錢。
蕭幾歲提著籠屜,沒有第一時間回到鬼字鋪,而是在小幽巷又走了走。在這個期間,他買了兩身侍女的衣裳,順便又買了兩支金簪。
直到日上三竿,小幽巷明亮了幾分,蕭幾歲才回到店鋪。
兩位女寵打理的很用心,就連長案下面的灰塵都擦拭干凈。
很難想象她們的前身是家族的掌上明珠,但現在看來還有些用。
蕭幾歲把籠屜打開,每一道菜都擺放整齊,隨后叫過兩人一同享用。
“主人……您先吃,我們吃剩菜就好。”
兩位女寵跪在地上,胸前春光乍泄,卻沒敢抬頭。
都說小幽巷就是閻王殿,她們自從成為女寵,就知道這輩子只是玩物。曾聽姐妹說有的人癖好特殊,她們不求其他,只求對她們好一點。
“一起吃。”
還是沙啞的聲音,沒有一點人情味。但蕭幾歲一邊說著,一邊在兩位女寵的瓷碗上擺上筷子。
蕭幾歲還想說什么,但突然想到不知兩位女子叫什么。
所以在思考片刻以后,指著年齡稍大的女子道:“你叫蕭幾。”隨后又指著另一名女子道:“你叫蕭歲。”
蕭幾和蕭歲不敢不從,跪拜回禮。
兩位女子對視一眼,看到雙方的心思,心中微微一暖。
她們已經做好被虐待的準備,但就怕像玩物一般隨手扔了。蕭幾歲給他們起了名字,也就代表她們此時性命無憂。
“吃飯。”
說完這些,蕭幾歲端起碗筷,很快的吃了起來。
食不言寢不語,這也是他娘交給他的。
所以在蕭幾歲吃完之后,蕭幾和蕭歲只是輕咬幾口。
也難怪兩人吃地慢,實在是蕭幾歲此刻的面相實在很陰森。要是旁人在一只猛虎跟前吃飯,恐怕也難以下咽。
看到主子吃完,蕭幾和蕭歲趕緊放下筷子,就要服侍。
但蕭幾歲擺擺手,從身后拿出衣服和金簪提給兩女,這才閉目坐在長案前沉思。
像一個家了。
蕭幾歲聽著耳邊輕聲咀嚼,面具下露出笑意。
這個家是完全他自己創造的,所以格外滿意。而且他和以前不同,現在的他有了保護這個家的綿薄之力。
如果娘在就好了……
蕭幾歲內視自身,看到丹田逐漸成型的燈形命器,越來越期待那一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