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李楊頭頂被匕首背面敲中了。
仿佛是兩個硬物撞在了一起,匕首竟被震得顫抖起來,差點從那人的手中失控飛出。
“什么破腦殼,這么硬?”她隱藏在遮臉布后面的嘴,嘟囔了一句,竟是個脆生生的女音。
再看李楊。
李楊的腦袋就像是被鑼槌敲中的銅鑼表面,震顫了一陣兒后,兩眼一瞇,倒在了地上。
暈過去了!
“這要是還不暈,我非得撬開你腦殼,看看里面是不是鐵鑄的了。”黑衣女子顯然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點點頭,將匕首插入右腳的靴筒中,揉了揉有些被震痛的虎口,轉而看向大廳中那成箱成箱的金銀珠寶。
她自問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此刻,面對著這些金銀珠寶,仍不免有些失神。
比起賬本上一連串的數字,這一箱箱擺在眼前的真金白銀,更具視覺沖擊力,若是換一個心理素質不好的,說不定現在真有可能抽過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哈哈……沒想到最后,我才是贏家,且贏的如此輕易。”
閻鐵珊已死,李楊昏厥,作為最后贏家的女子,再也沒有了顧忌,抬手揭下遮臉布,露出一張得意不已的笑靨,竟赫然是……
情兒。
情兒是誰?
恐怕很多人都忘了。
李楊卻沒忘。
對女人,尤其是對美女的記憶上,李楊一向是好的出奇。
這情兒便是當初在春香閣中對李楊下藥,最后反倒成為李楊半夜去盜取極樂樓財富的掩護。
記得多清楚啊。
情兒卻好似已經忘了李楊,眼中根本沒有半點李楊的身影,全被眼前的金銀珠寶塞滿了。
嘴中喃喃道:“這里有一十八口鐵箱,我卻連一口也搬不動,這可如何是好?”
搬運是個大問題。
無論是誰,在看到這樣一筆巨財后,都會想全部帶走,可現實恰恰是,她只有一人,縱使長了三頭六臂,也無法悄無聲息的將這些多財富同時運走。
最好的辦法,無疑是在不拖累自身的情況下,能帶走多少帶東西,其余的全部舍棄。
可是……舍不得啊!
明明已經到手的金山,最后卻只能拿走其中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萬分之一都不到,換了誰能舍得?
誰又能甘心?
理智漸漸喪失,貪欲占了上風,為了能將眼前所有的財富全部帶走,情兒真的是愁壞了,哪里還有剛才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得意勁兒。
“我得叫一些幫手來。”
“可該找誰呢?”
“萬一那些幫手看到這筆錢動了貪念,與我爭奪怎么辦?”
“上哪里能找到一批既不愛財,又能干活,事后還能為我保守秘密的可靠的人?”
……情兒想了又想,也沒有想出一個答案。
不怪她顧慮多,實在是她武功不高,隱匿、躲藏、溜門撬鎖、盜取財物是把好手,可若是與人正面打斗,很難保證有必勝的把握。
情兒也自知武功不高,所以早在閻鐵珊之前就已經溜進珠光寶氣閣的她,卻一直隱藏在暗中,直到李楊和閻鐵珊分出死活,瞅準李楊內力撤回的好機會,才敢出手。
只是她沒想到,解決完李楊和閻鐵珊這兩個最大的難題后,如何搬走財富卻成了更大的難題。
而且作為先與閻鐵珊之前溜進來的人,情兒在隱匿之余,還看到了李楊沒看到的,閻鐵珊做的一些小動作。
涂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