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玉虎死了。”玉羅剎坐在李楊對面,開口道,仿佛是在通知李楊。
“嗯。”李楊應了一聲,顯得興致缺缺。
“公孫大娘死了。”玉羅剎又道。
李楊這回才應了一句,“偷聽別人墻角,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情兒、無艷、李霞等人也死了。”
李楊頓了一下,“咎由自取。”
玉羅剎點點頭,算是明白了李楊的態度。
無所謂。
無所謂好啊,不然,平白和一個絕頂高手結怨,哪怕他回到萬里之外的西域,也難以安心。
摸清李楊的態度后,玉羅剎開始問起自己的疑惑之處。
“你是怎么看出,你殺的那個飛天玉虎是假的?又是如何得知飛天玉虎和藍胡子是同一人?你們之間好像并沒有什么太深的交集,不像我,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飛天玉虎,以及和他勾結的本教叛徒去的。”
“因為我殺的那個飛天玉虎太弱。”李楊道。
“僅此而已?”玉羅剎覺得這個原因雖然有理,但還不足以服人。
還因為我是穿越者。
李楊當然不能這么說,岔開話題,“叛徒抓到了?”
提到叛徒,玉羅剎輕輕一嘆,臉色稍顯復雜,“本想順著飛天玉虎,揪出本教叛徒,卻沒想到,三個都是。”
三個,一聽便是指歲寒三友。
“若是一個還好,兩個也行,可現在三個…”
玉羅剎略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我若是將他們三個都殺了,等我百年之后,本教恐有分崩離析之禍啊。”
的確,教主死了,護法又沒有,到時群龍無首的教徒們,豈不是樹倒猢猻散?
而西方魔教本就行事詭異,一直被中原武林所不容,視為邪魔歪道,在西域又一向霸道慣了,樹敵不少,等玉羅剎死后,若是沒有護法坐鎮,西方魔教又能在群敵環伺中存在多久?
“一個都沒殺?”李楊覺得多少應該殺一個,殺雞儆猴嘛。
玉羅剎拿起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道:“殺了一個,其他二人必會心生僥幸,覺得自己已經沒事,將來又會生事,而一個不殺,他們三個終日惴惴不安,擔心事發,而嘗懷畏懼之心的人,就沒膽子去想其他的事了。”
“好算計。”李楊雖然腦子機靈,但是并不精于這種馭下之術,乍一聽到,不覺明厲。
“你又是怎么看出情兒有問題的?”玉羅剎又開始提問了。
不是質問,也不是逼問,倒有點像是請教。
李楊也沒難為他,直接道:”她說了所有關于西方魔教和羅剎牌的事,卻唯獨沒說,你已經死了的事,而羅剎牌的歸屬,不僅僅是值多少錢的問題,還將決定誰是西方魔教的繼任者……呵呵,也許她是怕我知道這個后,會起歹念吧,畢竟在她眼里,我現在可是朝廷、江湖兩面通緝的喪家犬,要是知道憑一塊牌子就能當上西方魔教教主,怎么可能不去爭奪這塊天賜的安身之處?”
“自作聰明。”這回輪到玉羅剎給出評價了。
的確,情兒總是愛自作聰明。
“不過,她的看法倒是沒錯。”玉羅剎話鋒忽然一轉,看向李楊。
“西方魔教對于現在的你來說,的確是安身立命的最好去處。”
李楊輕笑一聲,”這是招攬嗎?”
“就是招攬。”
玉羅剎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之色,“在情兒以美色的迷惑下,你仍能保持理智;在發現被利用后,你仍能不急不躁等到最后,不費吹灰之力,坐視情兒等人自取滅亡;在朝廷和江湖的通緝下,你仍能鎮定自若……我遇到了這樣的人才,豈能不招攬?而且我現在就可以向你許下承諾,若你肯入我教,第二任教主候選之人,你有一份,而憑你的武功智計,等我百年之后,登上教主寶座,絕非難事。”
對一個亡命徒來說,這番話的誘惑力絕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