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說,“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互幫互助。”
說完還笑了下,許是嘲她不自量力。
桑離摸了摸被捏的又麻又痛的脖子,小心翼翼打量一眼寂珩玉的臉色。確認他不會繼續謀害自己后,才戰戰兢兢地湊過去。
她哆嗦著手拉開男人衣袍,然而當他的胸膛赤現于眼前時,桑離難掩驚愕的倒吸口涼氣。
只見無數黑紅相間的紋路攀爬在他冷白勝雪的皮膚里,那詭紋猶如藤蔓,又似兩股細細的糾纏的小蛇,有生命般地在皮下游離活躍,順著肌理不住蜿蜒,直爬至脖頸處,就連下顎都籠了一層詭異的紅光。
在這樣的折磨之中,他竟然還保持著一絲理智。
見桑離愣著,他又笑了下“怎么,怕了”
桑離敏感地嗅到一股殺意,頓時一個機靈“不怕不怕,我馬上就幫你”桑離安慰自己,“我不怕的。”
猶豫須臾,桑離閉住雙眸,狠心親住他的喉結。
他跟著揚起下顎,桑離感覺雙唇之下的喉結隨著吞咽而聳動,簡單至極的動作在桑離看來卻是巨大的誘惑,讓她心頭那撮火苗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
理智蕩然無存。
巨大的力量翻身將她禁錮。
桑離一生循規蹈矩,就算是在荷爾蒙躁動的青春期也沒做出過一件越規的事。
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過,變得不似自己,如此這般大膽的形態讓她感到陌生,驚訝,還有著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歡欣盎然。
日月交替。
一束天光自窗欞緩緩打入,沉睡了一夜的桑離跟著蘇醒。
頭痛欲裂,四肢酸痛無比。
她睜開眼,濃郁麝香味鉆入鼻息,落在皮膚間斑駁的痕跡都提醒著她昨夜那場荒謬不是夢境。
桑離轉了轉眼珠,小心翼翼瞄向躺在身旁的男子。
衣衫是破的。
她撕的。
嘴唇上有口子。
她咬的。
完、完犢子。
難以言喻的恐慌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她是說了要幫他,可是從這個情形來看,似乎好像幫過頭了
男人長睫緊閉,暫時沒有要醒的意思。
桑離環顧四周心茫然。這殿內富麗堂皇,十根龍柱通云頂,覆海之上似布有星盤,七星八斗點綴其中,氣勢浩然而鴻礴。
顯然,這里并不是她生活的世界。
自脖頸處傳來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躺在面前的是個危險人物。
桑離驚懼地捂緊脖子,下一瞬間,腦海里突然打開了一個匣子,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朝她涌來。
桑離立馬難受地閉上眼,被迫接受了一段不屬于自己的人生。
記憶中身體的原主人叫“桑離”,與她同名同姓。
桑離誕生于靈族。
五百年前,天道降罰,九千九百道天雷使靈地覆滅,僅有幾名族人從那場天劫中逃出。
桑離跟著族人一路躲藏,最后還是不小心與族人分散。
彼時桑離不會化形,只是一只弱弱小小連尾巴都沒有長齊全的小狐貍,幸得被魔尊厭驚樓所救,才勉強保全一條性命。
從那之后,桑離一顆心就吊死在了厭驚樓身上。
奈何厭驚樓對她根本不存什么兒女私情,甚至看中看她的能力,把她當作一顆好用的棋子。
多年的調教讓桑離成為他手底最得力的暗衛,桑離更是對他馬首是瞻,說一不二。
三個月前,桑離潛入歸墟,奉命暗殺天衡仙君寂珩玉。
寂珩玉業障纏身,每月都要按時服藥,否則就會被罪瘴吞噬,失去本性。
也就是說,這是他最脆弱也是最容易暗殺成功的一個時機。
桑離找準這個機會,準備在他服藥時實施刺殺。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