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書了啊
桑離頭腦空白,震驚到不能自已。
沒錯,這個世界是一部名為謀天的大男主升級流爽文。
桑離本人對男頻文沒什么興趣,劇情全靠閨蜜劇透。
她每天對桑離實時轉播劇情。
她說這部書的男主就是一條溫柔的瘋狗,不走后宮種馬路線,走的是瘋批黑化人設,開局就把惡毒女配送來謀害他的婢女活活掐死,五十章不到,就弄死了唯一的正牌女主角;等到了一百章,又繼續殺神女闖神地,還沒到結局,全文角色就被他殺得所剩無幾。
他遇神殺神,遇鬼殺鬼;表面是溫潤如玉天衡仙君,實則是無欲無求瘋批野狗。管你是第一神女還是第一俠客,他一個都瞧不上,一心一意只想懟天滅地。
閨蜜還巴拉巴拉講了很多。
現在桑離就記住一件事沒意外的話,她可能就是那個被溫柔瘋狗掐死的倒霉婢女。
“”
桑離僵硬地瞄向寂珩玉。
余情退卻后,肩脊隱約可見昨夜的瘋狂與荒誕,胸口處那些詭異的紋路也不知何時消散而去。
也許是藥效消退的緣故,他那頭銀色長發重新歸于黑色,墨染似的,蜿蜿蜒蜒散滿玉榻,襯著面容格外的驚艷惹眼,比閨蜜描繪得還要掠目驚心些。
桑離依稀記得當時的情形。
他最開始還保持著隱忍克制,結果半炷香不到,就化作一頭理智全失的夜獸,兇戾又蠻狠,桑離差點被他弄死過去。
這人安靜垂眸的模樣確實柔和無害,可以契合閨蜜描述中的那般溫潤如玉。
即便如此,桑離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若發現自己沒死會如何
肯定會弄死她吧
百分百會的
桑離心有余悸,不敢逗留。
害怕吵醒寂珩玉,她小心翼翼整理好衣衫,連滾帶爬地逃出朔光殿,根本沒注意到身后那雙忽然睜開的雙眸。
寂珩玉已清醒過來。
他起身,長腿曲起,手肘置于膝上。
那身被撕得破破爛爛的白衣不能完全籠住軀體,就那樣松松垮垮,凌皺無比的掛在肩頭。
寂珩玉毫不在乎,余光一掃,瞥到遺落在角落里的一抹珠光。
長指懶散一勾,簪子飛至掌中。
是一支簪子,粉珠流蘇,隨著他的把玩在指尖微微搖晃。
寂珩玉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欺霜賽雪般的冷漠涼薄。
最后輕輕一捏,銀簪在指尖化作燼塵。
桑離畢竟對朔光殿不熟悉,跑出主殿后就像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這宮殿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宏偉,雕梁畫棟,玉階彤庭,仙霧繚繞中的樓閣無一不彰顯出巧妙精致。
最讓桑離感到可怖的是懸浮天際處的四根龍柱。
柱子支撐起整個浮云宮宇,四條形態似龍非蛇的怪物纏旋在龍柱之上,通體黑紅,鱗片逼真,每條龍的口里擷著布滿符箓的巨大鐵鏈,鐵鏈通頂,纏繞住一塊赤紅石,石頭散發出的光芒近乎將整個天際暈染成詭譎的紅色。
它們高昂著頭顱,襯著整片天際都分外渺小。
這東西簡直就像是上古神話中的某種巨型魔怪,立于上空高高俯瞰著腳下浮塵。桑離不過是這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子,對此衷心感到畏懼。
難以言說的壓迫感讓她難以直視龍柱,低頭加快步伐,心里直打鼓。
終于找到正門,沒等桑離一腳沖出去,就聽不遠處傳來細碎嘈雜的腳步聲,聲音直逼朔光殿
該不會是寂珩玉找人來抓她的吧
桑離慌亂后退,四下張望卻發現退無可退。
怎么辦怎么辦,要被抓到了
情急之下,桑離忽然想到這具身體的本體是狐貍精。
她閉眼試著化形,無果。
耳聽著那動靜越來越近,桑離的心情焦灼到極點。
既沒辦法化形,就只能施法。
腦海中涌現出許多亂七八糟的術法,那在她看來是全然陌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