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居然連最基礎的杯子都做不好
明明只要找對了軸心,給陶泥戳個洞,再把泥扶起來做成杯子的樣子就行
少年一雙圓滾滾的貓眼兒里,全是嫌棄。
凌瀚很淡定,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地問
“現在怎么做直接上色嗎”
林樾棠連忙阻止他。
“不行不行,要等泥坯過幾天干了,才能上色的。”
凌瀚看著少年,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頓時擊中了少年的心巴
算了算了,人無完人。點點其他方面都這么優秀了,不會做手工也很正常嘛
林樾棠輕咳一聲,先用工具把做好的杯子取下來,放在干燥通風的地方晾曬,然后拉著凌瀚起身。
“好啦,今天就先做這一個,下次有空再做另一個”
另一個杯子,非要點點自己做不可他氣呼呼地想。今天這個杯子,基本上就是他自己做的,根本沒欺負成功
凌瀚順從地起身,被少年拉回室內,進了浴室準備洗手。他的手剛被放開,就朝前一步,張開胳膊圈住少年。
林樾棠一瞬間頭皮發麻,小卷毛都炸了起來,下意識有點結巴。
“你你你、你干嘛”
大概是察覺自己這樣有點慫,他還色厲內荏地加了一句
“不準用臟手碰我”
凌瀚微微俯首,將少年困在自己與洗手臺中間,輕笑了一聲。
“我的手沒碰你啊。”
他垂眸掃了一眼,控訴道。
“但是你把我的衣服弄臟了。”
少年順著男人的目光低頭,就看見自己不知何時,下意識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擺。此時他再松開手,男人白色的衛衣下擺,已經留下兩個爪印。
林樾棠頓時心虛,然后抬起下巴,理不直氣也壯。
“還不是因為你忽然靠過來。你想干嘛”
“我只是想幫你洗手。”
男人眼底露出一點笑意,
逗了逗少年。
“糖少爺,
你是覺得有刁民要害你,所以才會緊張嗎”
林樾棠
在少年瞪眼罵人之前,凌瀚忽然收斂了一身的侵略性,雙手抓著少年的手腕,拉著他轉了個身,又從背后圈住他少年的身體,抓住他的手。
“好了,糖少爺,我伺候你洗手好不好”
然后就打開了水,抓著少年的雙手,開始細致地為他洗手。
林樾棠被抓著轉了個身,感覺到那種讓他頭皮發麻的威脅也瞬間消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垂下眼,就看見凌瀚抓著他的手,一起放到了水流下。
他們手上干掉的陶泥逐漸濕潤,然后被水流沖刷掉。
林樾棠的皮膚很白,從小到大都是。他的手因為要做精細手工活,也保養得很好,只在指腹與指節有些繭,整體修長柔軟。
凌瀚的皮膚也很白,是冷白皮,皮膚也要偏冷。他的手指同樣修長,骨結分明,十分有力。當他拉住林樾棠的手時,就像是手心握著一個小暖爐。
凌瀚被自己的想象逗得有些想笑,忍住了。他抓著少年的爪子,在溫水下輕輕揉搓,將手指上和指縫里的陶泥全部洗凈。
十指相扣,在水流的沖刷下糾纏時,有一種耳鬢廝磨的曖昧感覺。從凌瀚給林樾棠洗手開始,浴室里便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