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經找到了弟弟,這些日子里分散出去的咒靈,也一直在暗中為自己探查有關食骨之井的消息,緣在面對兩面宿儺之時,可謂是將糊弄學貫徹到了底。
詛咒之王手指餅干罷了
全然不知八神緣正在想些什么大逆不道的東西的里梅,正一臉復雜地看著她。感情這些天里,他的旁敲側擊,就是在白費力氣,是嗎
早知道直接問就行,他至于一天到晚帶著對方四處散步,就為了宿儺大人所說的,和對方打好關系,借機套話嗎
羂索是吧,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夜幕降下,經過整個白天炙烤的大地,也總算有了片刻的喘息。夜色越發濃郁,空氣中,卻浮動著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幾乎在院門打開的一瞬間,里梅便察覺到了宿儺的回歸,他立刻站起身,隨意披上件衣物后,便提燈走了出去。
大人。
看著渾身殺氣,如同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兩面宿儺,他面色不變,異常鎮定地取來干凈的布匹,為其小心擦拭。
最近這段時間,藤原北家派出試探的先鋒逐漸變少,卻多了很多頗有實力的咒術師前來挑戰。
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講開,但里梅和宿儺心中都有了個共識,這些人,恐怕就是藤原北家通過權勢金錢收買的咒術師,專門為了搞清楚他的能力和弱點而來。
估計過不了多久,等他們自以為摸清了他的實力,就會集合隊伍來犯吧。想到這,宿儺嗤笑一聲。
真是群愚蠢的蟲子,他們來也好,也省得他專門跑去平安京大開殺戒。
接過里梅手中的白布,隨意擦拭了番正向下滴著血的頭發,宿儺正準備轉身前去泡個澡,卻聽見他忽然開口了。
大人,關于八神緣,我有些事想要稟告。
r沒想到對方會忽然提起那個女人,宿儺瞇了瞇眼,在看到里梅眼中的平靜后,倏然勾唇一笑。清脆的蟬鳴聲乍起,又在昏黃的燈光中,漸漸弱了下去。
天上星輝黯淡,連月亮,都藏進了厚重的云霧之后。
羂索嗎
宿儺低聲念著這個名字,隱入黑暗的半張臉上笑容越扯越大,眼底卻一片冰冷。
又在搗鼓這些惡心的東西啊
剛將白日里的經過完整陳述了一遍的里梅,沒想到大人在聽到這個名字后,竟然是這般反應,明顯是認識對方的樣子。一時沒有控制好表情,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他。
不過宿儺顯然是沒有這個耐心再為他解釋一遍的,只是重新恢復了原來懶懶散散的樣子,隨口問道
八神緣人呢身為俘虜就要有俘虜的樣子,都不出來迎接一下主人的嗎
里梅可疑地頓了頓,緊接著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大人,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就寢了。
這題他沒法答,因為對方還真的沒什么俘虜的自覺性。
軟磨硬泡,逼他將一日兩餐改為了一日三餐,晚間那頓,甚至硬生生讓他把凍好的肉食削成肉片,再在沸騰的水中涮過,沾上特制的調料直接食用。
里梅想過拒絕的,可他打不過八神緣。有時候真希望對方把自己打暈,逃跑掉算了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大人也不會再將他看作部下了吧。
思緒回籠,里梅抬起頭,卻見不知何時,宿儺已逐漸走遠,赤裸著的上半身,仍凝固著點點干涸的血跡,在夜色中紅得發黑。
奇怪,大人不是想要去后山泡澡嗎,可那個方向,只通往八神緣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