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早就注意到身邊人的注視,面對搭話也并不驚訝,只是彎下腰,看著襁褓中的嬰兒,笑得如沐春風。
“我也很喜歡小朋友呢。”
常人不能見之視界中,三個外形可怖的詛咒圍繞著小小的嬰兒,開始七嘴八舌。
“普通的人類幼崽能看見我們嗎,這幼崽有咒術師的天賦吧”
長著個富士山腦袋的詛咒趴在嬰兒車邊,緊緊盯著對方,好奇地伸出手指,想要去戳一戳。
然而,漏瑚的手指還沒完全碰上,就被另一邊的花御給中途攔了下來。
“a5a”
意味不明的囈語從高大蒼白的咒靈嘴中冒出,這語言拗口又晦澀,不屬于當今世上任何一種語言體系,漏瑚卻像是聽懂了般,悻悻地收回手。
“知道了,我又不一定會弄死這只人類幼崽,哪有這么容易被咒術師注意到。”
“噗噗
”
最后一只詛咒仍是咒胎形態,外形有點像是只肥嘟嘟的紅色章魚,身上還蓋著塊白布,時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響。
大概是幼崽之間的互相吸引,小嬰兒一直伸著手,試圖去夠到小章魚劃掉陀艮的觸手,卻總是被其躲過。
一個追,一個躲,玩得不亦樂乎。
看的漏瑚都有些生氣,嚷嚷著身為詛咒的自我修養,絕不能對人類幼崽心軟
目送這對母子走遠,額上帶著縫合線的男人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幾只詛咒,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淺笑。
“很久沒見到真人了,他最近在做什么”
“誰知道他,又去研究人類了吧”
漏瑚撇了撇嘴,看著男人的這張臉,有些不習慣地移開眼。
“怎么忽然換了張臉,有夠奇怪的。”
“是嗎。”
男人輕笑一聲,指尖撫上臉龐,像是觸摸藝術品般小心又謹慎。
他微微瞇起眼,掩住眼底深色,似是感慨般嘆道
“為了塑造出這張臉,我可花了不少力氣,這些年的藏品都消耗掉不少。沒辦法,誰讓這張臉方便呢”
“那現在我們要稱呼你什么,還是之前的名字”
“不,就叫我夏油杰吧。”
他搖了搖頭,額前的一縷碎發掃過狹長的眼尾,眉目流轉間,仿佛含著萬般情意,風流韻致。
“畢竟,我可是參考著對方的長相,一比一塑造出來的這張臉。”
漏瑚有些無語,深覺這家伙簡直比詛咒還變態,正經術師誰會這門手藝啊,但想到他們屬于合作關系,他還是忍住回懟的沖動,敷衍著應了下來。
倏然,夏油杰像是感覺到什么般,身形微頓,陡然停下腳步。
面對著疑惑地看著他的幾只詛咒,他歉意一笑。
“誒呀,得先告辭了。”
“你又搞什么”
漏瑚站定在原地,不耐煩地詢問出聲。
回應他的,只有夏油杰轉身的動作,和不大不小,正好能讓他們幾個聽見的聲音。
“咒具顯示八神緣就在附近,抱歉啦,我現在這副樣子,可暫時不能讓她看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