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不可置信讓他臉上的表情都空茫了一瞬。
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慢,但聲音卻一下比一下重。
撲通、撲通
當死亡的寒意席卷全身時,明余渡反而冷靜下來。他腦中一幀一幀地回憶這個地方的細節,與此同時,不斷控制自己進行深呼吸。
床鋪、椅子、桌底。
伴隨著砸門的背景音,房間里一直蜷縮在茶幾前、按著自己心口的男人慢慢站了起來,接著,他直直地走向窗前,從一摞高高壘起的紙盒中,精準抽出中間藍色的那個。
盒子打開后,里面靜靜躺著一個白色的、沒有任何標志的藥瓶。
一分鐘后,干吞下藥的明余渡手中端著溫水,一點點將溫水飲盡。
“明余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現在裝什么縮頭烏龜開門”
門外,兇神惡煞的男人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像是喝醉了酒,滿臉通紅,脾氣暴躁,把門拍得震天響。偶爾有鄰居開門看看情況,剛看見這人的尊榮,他立馬就是一句“看什么看,沒見過催債”
鄰居嚇得把門一關,他又一只手拎著酒瓶,一只手“砰砰”拍門“開門老子蹲你一天了,知道你沒出門,別t裝不在家,開門”
門開了。
明余渡只打開了兩掌寬的距離,筒子樓采光不好,他的臉匿在陽光不及的陰影處,因為過瘦顯得格外大眼睛直直望過來,有種莫名的陰森。
手還舉在半空的男人差點把提溜著的酒瓶扔出去。
但這種陰森只是一瞬,明余渡唇角很快挑起了笑,對酒氣沖天的男人叫了一聲“彪哥”。接著說“今天不是還錢的日子吧”
約定的還錢時間,是一月一還,今天還不是月底。
彪哥提起瓶子又喝了一口,一巴掌拍在門上,試圖讓門打開自己進去。但手一用力,沒推動。他微抬下巴,那雙夾在肥肉中的小眼睛精準地落在明余渡臉上,看起來一副已經喝到神智混沌蠻不講理的樣子“我說今天還,就是今天還,你在和老子討價還價讓開”
明余渡眉梢一揚。
他在這個催債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配合,彪哥繼續放狠話,大嗓門酒氣沖天,但無論怎么說,這道門打開的就這么大,絲毫沒有要后退一步的意思。彪哥臉上愈加不耐,臉上漸漸出現了純粹的憤怒。
但他越是這樣,明余渡心中那股違和感越強。
終于,彪哥像是被完全激怒了,手中酒瓶“啪”地墜落,他大喝一聲,從懷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沖著明余渡就直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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