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四兩也不催他,就是靜靜看他。
過了半晌,高三指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他目光深沉地看著羅四兩,微微頷首:“好,愿賭服輸,你比我強,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當年天下第一快手的風采了,今日起,你我兩家恩怨一筆勾銷,永不再提。只是單義堂之事,無需再爭,叛國漢奸之舉,讓人不齒,所以我不能向單義堂道歉。但如果有一天單義堂被證明不是漢奸,那我高三指給你們磕頭道歉。”
羅四兩也鄭重看他,就說了一個字:“好。”
高三指舉杯。
羅四兩也舉杯,喝道:“請。”
兩人飲酒,恩怨頓消。
高三指悵然一笑,而后蹣跚著步伐往回走。
羅四兩看了看他的背影,也是微微一嘆。但他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情,他看向了戲法界的坐席那邊,平靜問道:“還有誰?”
語氣平靜,音調低沉。
可卻有平地炸雷之效果,竟震得全場鴉雀無聲。
現場眾人無一敢下場。
羅四兩把他們所有人都震懾到了,也讓他們知道了這世上是有如此神奇的手法存在的。
就連矢志報仇的王一手都神色遲疑了起來,因為他發現他的手法遠遠比不上眼前這個蒙面小子。
可是就讓他這樣失敗退去,他又心有不甘。一想到他的老父親躺在床上,在臨終前還眼含熱淚,不讓他們去報仇,他就心痛如刀割。
身為人子,不能為父報仇,讓老父帶著遺憾和不甘入黃泉,王一手覺得自己不配為人子。
一想到如此,他的眼睛頓時就紅了,他就要怒而起身,可還不等他站起來,他就被張士清抓住了。
王一手紅著眼睛看著張士清。
張士清看了他一眼,示意其冷靜。
王一手含憤坐在座位上。
張士清緩緩起身,看向了羅四兩。
羅四兩也看著他,與他對視。
張士清沉聲緩緩道:“當年盧光耀在搶彩之時,以一人之力力壓全行,不僅奪得彩物,還將與他一起比試的諸位前輩大肆羞辱了一番。我們今日來的人,都是他那日結下的仇。”
“你要為快手盧平事,我們想為先輩找回顏面,洗刷昔日的恥辱。我們兩者實在沖突,所以必有一戰。當年盧光耀用搶彩打了所有人的臉,那么今日你敢用搶彩為快手盧平事嗎?”
魔術界那邊眾人都聽得納悶不已。
可戲法界這邊卻是知道,他這是單挑不行,改成群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