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義堂是什么角色,那是立子行的恥辱,都被釘在恥辱柱上多少年了。這是出了名的漢奸組織,是整個立子行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盧光耀夠厲害吧,他一個人都能壓著整個立子行打了,他一個人就能壓得各家傳承都抬不起頭來。可這又能如何,他自己不還是做了半生的縮頭烏龜嗎?他敢跟別人說單義堂,他不敢,因為他無能為力。
可現在居然有人說單義堂不是漢奸,而是英雄,原本大家也只會是當成一個笑話聽,可現在卻是國家雜技團和幾大家族傳承共同發出聲音,這就不由得別人不重視,所以整個魔壇都震驚了。
各門各派紛紛商討,并且派出了人手準備來京城一探究竟。
魔壇好久沒這么熱鬧了,平時最熱鬧的事情也就是魔術比賽,可那都是小輩們的打打鬧鬧,做不得數,魔壇還是很平靜的
上一次這么熱鬧,還是因為羅四兩頂著快手盧后人的名號過來挑戰整個魔術界,惹得整個魔術界和戲法界集體來攻,這回又是因為他。
原本苗毅軍以為這個消息一出,他會承擔整個行業所有壓力,他是冒了巨大風險的。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他以為那些會第一時間跳出來反對的人卻是安靜的很,而那些原本被他忽視的人卻唱了主角。
“為什么會這樣?”張蓉蓉不解問羅四兩。
羅四兩顯得很疲憊,兩只眼睛充滿了倦色,整個人也是無精打采的,面容上一點神色都沒有,他整個人低落到了極點,他低沉著聲音回答說:“因為那些跟我師父有仇的人都被我按在了地上,我逼著他們公開承諾不得為難快手盧的后人和為單義堂平反的事情。”
張蓉蓉又問:“那你就不怕他們毀諾嗎?你要知道口頭的承諾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羅四兩眸子冰冷,身上也多了幾分肅殺之氣,他冷聲回答道:“我能按下他們第一次,就可以按下他們第二次,他們知道的,這種后果他們承擔不起,畢竟我從來都是這樣不留情面,無所顧忌。”
張蓉蓉微微頷首,然后眉頭又充滿了憂郁,她擔憂地看著羅四兩,關切問道:“四兩,我覺得你很不對,你沒事吧?”
羅四兩搖了搖頭,眼睛看向窗外,整個人如同一頭受了傷的孤獨老狼,他身上充滿了暮氣沉沉的倦氣,還有最后一次兇悍的惡狠,他的狀態真的很不對。
羅四兩就連自己的聲音也充滿了拒人千里的冷漠,他說:“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我師父給了我一口鍋子,可以讓我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裝在里面。可時間久了,鍋子是會咋的。”
說罷,羅四兩扭頭看了張蓉蓉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卻讓張蓉蓉心中發寒。
張蓉蓉咬了咬唇,強壓下心中的不適,她握住了羅四兩的手,說:“四兩,你別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你。”
羅四兩閉上了眼睛,慢慢呼吸一口,然后說:“我沒事,讓我調整一下就好。”
張蓉蓉滿是心疼,說道:“好,你一定要好起來,我真的好擔心。”
羅四兩只是點了點頭。
張蓉蓉想了想,又問:“可是你真的有把握復原偷天換日嗎?”
羅四兩目露痛苦和蕭瑟,他說:“其實我早就該會的,其實我一直是會的,只是我不想去會,我不敢去會。呵……呵呵……呵呵……”
羅四兩悵然地笑著。
張蓉蓉低下了頭。
……
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