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勃拉姆斯啊莫扎特啊肖邦啊柴可夫斯基啊,沒接受過鋼琴教育的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來;他們也不懂什么指法呀技巧呀,只懂“好不好聽”,而陽春白雪從來都是有門檻的,下里巴人才是普通群眾喜聞樂見的。
奚繡藍看了看老娘和女兒,“玟玟沒時間,她每天看書都看不完。”
錢外婆一臉的糾結,看得出來她一方面想享受一下有個好孫女帶給她的榮耀,另一方面她又舍不得耽誤孫女的學習。不管怎么說,學習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往后靠。
康妙玟覺得奶奶的虛榮心很有意思,老太太也是過了許多苦日子,孩子死了好幾個,白發人送黑發人,怎么會不心碎所以要是可以滿足奶奶的,她都愿意盡量滿足。
看了一會兒演出,禮堂里人越來越多,康妙玟便跟父母說,還是帶爺爺奶奶走吧。
錢外婆也有點累了,“走吧,咱們奶孫幾個在你學校里看看,我還是老早以前來過呢,都過了幾十年了。”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是60年代從北京遷來的,聽說當時很多大學都從北京遷出,結果轉了半個中國都沒有哪座城市愿意接收科大,最后不得已落足到當時撐死了算是個三流省會的廬州,從此再也沒有回去北京的機會。
打個比喻的話,是中科院寄養在下面的真千金。
而且幾十年來招生人數都只有5、600人,搶優秀生源也搶不過北清復交這樣首都和直轄市的大學,搞得以前很多國人都覺得中科大很一般。
這幾年搞少年班和數學物理競賽倒是簽了不少優秀學生,還算不錯。
夜晚的科大樹影幢幢,12月底到底很冷了,走不多遠,康衛國開了車過來,“媽,爸,快上車。”
老兩口剛上了車,有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康妙玟康妙玟”
她剛扶了錢外婆上車,轉身看著那人音樂社的社長。
“什么事”
“是、是演出樓子純、樓他”社長在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呼呼的直喘粗氣,“他不行。”
“噢。”關我什么事
“孔建南想讓你頂上。”
有病啊
“我要回家了。”她轉身準備上車。
社長急了,過來拉她手臂。
奚繡藍柳眉倒豎這個小混蛋一步跨過去,用力把他手一拍,“好好說話會不會”
社長這才一愣,焦急的說“救場如救火呀”
康妙玟冷笑了一下,還沒說話,奚繡藍便罵他,“放屁你們一開始不讓她上臺,現在卻想叫她去救場別想得太美了”
康妙玟溫柔的說“媽媽,不要生氣。”
轉向社長,“你有沒有想過孔建南自己為什么不來找我他不敢,他狡猾著吶得罪人的事情讓你出頭,我不會去的,我又不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便什么人。樓子純不敢上臺,跟我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