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給幾個小丫頭聽,也是說給姜氏玉荷聽。這話,瞬間門讓屋內歡喜的氣氛蕩然無存。
原著沒什么表情的柔弱女子,在聽到這話之后臉色煞白。就像是不敢置信一樣,死死盯著那些綾羅綢緞。
她心中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夫人性情柔弱,身子骨不好。
這樣的打擊,讓她身形不穩,好在她身后站著幾個身腳快的小丫頭,在關鍵時刻緊緊扶住她,才能讓跌倒失了體面。
“婆婆,真的嗎”
湯婆子的話,不僅提醒了夫人,也點醒了她們這些小丫頭。
如果真的心疼這位夫人和屋內幼兒,早幾個月那位老太太去哪了她這院中,可是裴府唯一的曾孫。
這幾個月主君去世,她可來看過一二,那次不是夫人抱著孩子去請安,請了安還要被嫌棄。
“夫人啊,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湯婆子握著玉荷的手,一字一句認真道。
沒說,卻也是說了。
玉荷閉上眼,不在言語。
幾人見狀想要去請大夫,卻被玉荷制止“不必,只是頭暈發了。”
“這話以后莫再說了。”
“那位回京,是應該的,來府上也是應該的。他不止是裴氏子,也是老太太最疼愛的孫輩。”
“扶我回屋吧。”
湯婆子原本以為她會想通,卻沒想到最后還是這么個結果。她怒其不爭也哀其不幸,可夫人都發話了她們這些做奴仆的又能怎樣。
玉荷不是不想爭,而是她想的法子比較狠,沒人愿意幫她做。
這事了也不好成。
她在找機會,也在想辦法。
加之她平日里偽善慣了,這一院子都是一群真小白兔,如若知道她的真實想法,誰以后又愿意真心待她。
真心為她做事。
狠過了頭,會讓人生畏,也會讓人遠離。加之這事急不得,她急也無用。
第二日,陰雨。
這雨也不知要下多久,紅文推開窗用竿子撐好。就和幾個小丫頭來窗邊扶玉荷起床。
“該起了,夫人。”
昨夜睡前,玉荷特意叮囑過紅文明天早上一定要把她叫起。這時雖有些不愿,但還是從床上艱難起來。
也不知是昨夜沒睡好,還是怎么的女人的臉色比昨日更加慘白,身體也瘦了可憐,就像是憂心下的日漸消瘦。
幾人想起昨日湯婆子的話,心中也有些憂愁。她們可憐這位夫人,也憂心自己的前程。
如若侯府主院再入新君,那她們這位夫人就尷尬了。不說別的,這蓮院自古就是給當家主母的住處。
那位娶了新婦,夫人必定要挪出去。再就是失了管家之權,以后要看別人眼神過日子,吃飯用度肯定要差很多,夫人都差了,她們這些和夫人大人一起從水鄉來的奴仆,日子估計更不好過。
“是用過早膳去嗎”紅文小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