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不知對面男子心中想法,她只覺得無話可說,就要離開。走之前也不忘道“那無事,我便先行一步,小叔自便。”
玉荷唇角帶著淡笑,那笑淡到可以忽略不計。是禮貌,也是故意為之她想要一把刀,一把可以為她所用的刀。
那把刀要鋒利,也要離裴氏玄之近。那個粗獷的男子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他是裴玄之的近衛,也是他的手下。
離的近,好下手。
可他憑什么為她所用,玉荷實在沒有什么東西來拉攏對方。只有這張臉,她有一張漂亮貌美的臉,能用的也只有這張臉。
姜氏玉荷知道這樣不好,可她沒有別的辦法,她和夫君孤身從宜州而來,這京中根本就無人可用。
她也相信,夫君一定不會怪她心機深重,也不會怪她殘忍陰毒。
因為她不這么做,母子不會安穩,他會理解她,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們的兒子。況且她也不會真的付出什么
她能感受得到這漢子的簡單,是個沒什么心機的老實人。玉荷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要付出什么,打定主意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時的機會。
她不一定還有機會見到他。
他是外男,她又是后宅婦人。恐怕今日一別,往后難見。難見,這接觸的機會就少。
他是因裴玄之而來,如果裴玄之住進侯府,他們的接觸應當會多些。雖是這般想法,但玉荷并不準備讓裴玄之進府,裴玄之似乎也不愿進侯府,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著急動手。
她想隨緣,也想看情況行事。
她那害人的心,不能輕易與人說。說了保不齊對方臨時反水,畢竟比起她,公主之子頂頭上司,應當是更重要。
誰都不是傻子,誰也都不會那么輕易為人所用。一切還要從長計議,玉荷抱著幼兒微微一禮,便從幾人身邊離開。
身影也在長廊盡頭消失。
她走的很淡然,似乎對他沒什么興趣。裴玄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閃過一個想法。
他其實一直在等,等女子對他說,讓他留下來的話只可惜,她沒說。
對他入不入侯府,她不慎在意。
男人斂下眼中情緒,收回目光,片刻后才沉聲道“走吧。”
“是。”四人異口同聲。
剛剛那一小段插曲,也很快被人拋在腦后。比起其他幾人的平靜,隊伍里最沉默的男人,秦趙卻有些無法平靜。
太近了,近到他能聞到女子身上的香味,聞到她懷中幼兒淡淡奶香。
男人耳尖染上一抹淡紅,那紅在他黑色的皮膚映襯下并不明顯。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所有人都不在意,只有他動了心。
秦趙只是都察院六科中一個不慎重要的小小武郎衛,與這侯府夫人并無可能,對方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可這情動就是不可控之事,不是秦趙不想就能不想。他對那位夫人有了不干凈的心思。
男人排在最末尾,他沉默的跟著一群人。
耳間也在這時聽到前方傳來的聲音“秦趙,大人讓你去衛大人那里一趟,幫大人取一些物證來。”
說話的那人是他們的首領,叫萬屠,從五品。直屬都察院六科掌院裴家一郎,而他只是裴家一郎手底下一個小官的屬下。
那人是他的嫂,他又怎敢肖想。
如若讓她知道了他的心思,定會嫌棄惱怒。畢竟,被他這卑微之人喜愛,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