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打開,赫然是一把上好的木琴。
看著這把琴,玉荷臉色黑了,他什么意思,是在警告她還是在侮辱她。
拿她當什么琴女還是一想到那,玉荷想殺了裴玄之的心更加強烈,果然果然是賤人,果然是賤婦生的賤人
院內的眾人,看著這把琴,臉色一點都不比玉荷好。誰不知道她們這位夫人,自小無父無母,養在叔伯家,受盡磋磨。
甚至到了后面,那惡毒的叔父嬸娘將她賣給水船歌房當琴女,說是賣藝不賣身,可進了骯臟的地界,最后怎樣又怎么由的了她。
在著,一個進了那地的女子,說是清白身,誰又相信她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嫁人
如不是主君相救,夫人就差點被送了進去。也好在主君相救,才讓她免于糟蹋。他們成婚,瞞著所有人。
等回侯府,京中祖母才知這人已經娶了親。娶的還是一個靠打漁為生人家的漁女,好在家世清白,除了窮些沒什么不好。
是的,在回京時。
裴家大公子,裴慎向家中長輩隱瞞了一些事情。將玉荷曾經差點入樓的事情抹去,他知道老夫人族中長老,如果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承認讓姜氏女入府。
那些人雖然看不上他們夫妻二人,卻也沒在這世上過多阻撓。因為他們對他這位繼承人不在意,也沒想過他會有什么作為。
自然不會在他身上投放太多家族資源,甚至可以說他們對他是漠視的一種狀態,在水鄉了那么多年,不曾管過,也不曾有過一封書信。
更不會用家族的資源為他籌謀聯姻,娶高官之女。所以族譜上很快寫下,姜氏玉荷為裴慎嫡妻。
他們也曾在這府內過過一段美好日子,可那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短太短。不知哪里透出去的消息,當家夫人是歌房女子出身。
一瞬間門,她就成了府內一個笑話。
在這個女子貞潔大過一切的年代,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侮辱。奴仆都能輕賤的存在,甚至傳到老夫人,與那些族老的耳中。
他們要裴慎休妻,他們嫌她晦氣。
又一次,裴慎護下了她。他告訴府內的所有人,姜氏女就是他的妻,他孩兒的母親。
誰再敢在背后拿當家主母的事情嚼舌根,他就拔了他她的舌頭,砍掉他們的雙腿扔出府外。
面對長老的壓力,裴慎也毫不畏懼,他可以不要侯府,卻不能不要她。
好在裴慎的話起了作用,那些人再也不敢胡言亂語。可明面上不說了,暗地里還在傳播,直到那些話流出府外。
原本是新上任的侯爵夫人,卻在這一聲聲的詆毀中,將自己封閉在這狹小的院落里,直至護著她的人消失。
沒人在護著她,也沒人在護的住他們的兒子。這位夫人,才開始活了過來。
院子里的人,也被那位主君換了一批又一批。而他們主君也說到做到,將那個搬弄是非,將事情弄的滿城盡知的男人,拔舌斷腿扔出府外自生自滅。
至此,那些傳聞才消停下來。
可現在,又出現了。
還是出自那位公主之子的手筆,這是裸的羞辱,也是輕賤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他們知道這位夫人好脾氣,也知道這位夫人軟弱,可人都有底線,小公子是底線,主君是底線,這琴也是底線。
那是她不堪回憶的過往,也是他人侮辱她的好手段。
“摔了。”女子音量不大,甚至語氣都沒有什么變化,但就是莫名的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讓小六感到陰冷,他知道夫人這是真氣了。可這不大好吧,這是那位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