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那人還是來了。
玉荷這次也沒讓人攔著,而是直接讓他進來。
這一個多月,也不知是不是他心虛理虧搶了她兒子的位子。來過她院子很多次,次次都帶一些奇珍異寶。
孩子喜歡的也沒忘,這次也一樣,因為知道小家伙剛學會走路,便送了個小木馬來。
不得不說,他消息還真靈通。
而這次給她帶了一只玉簪,通體雪白,是上好的玉料做成。得了這樣一個珍貴之物,本應欣喜。
但送禮的人,卻送錯了。
玉簪有結發之意,是男子送給妻子的東西,有著特殊的含義。這一次已經不是隱晦,而是直接。
屋內一群人低著頭,不敢多言。
“我知嫂嫂是在生我搶了小虎的位子生氣,也知嫂嫂現在惱我。”
“可嫂嫂信我,這不是我本愿。”
“我也向嫂嫂保證,待小虎大了,我便把這位子還給他。”他說的情真意切,看向他的眼神中都是喜愛。
而他也看出了玉荷的不信。
“如若嫂嫂不信,我們可以找族老去祖祠將小虎記在我名下,以嫡長子的身份,往后”
裴玄之還想說什么,卻在這時被玉荷直接甩了一巴掌。
玉荷是真的有些被眼前的男人氣到,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不僅搶了她兒子的財產,現在竟然要她兒子認他做父。
“住口”她打很用力,力道大的青年白玉一般的臉頰上被她劃出一道血痕。
那抹血痕格外刺眼醒目。
可卻平息不了玉荷此刻的憤怒“小虎有父親,用不著認外人做爹,我也有夫君,還請侯爺慎言。”
她夫才剛走一年,不管是禮法還是綱常都不允許她與人私交過密。更何況這人還是她丈夫的弟弟。
那一巴掌清清楚楚打在他臉上,疼。很疼,但卻不及他心底的疼,以及屈辱。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巴掌,也是第一次被人罵。
裴玄之不算個好人,脾氣也不算好。如果是別人,這時候早就讓高查上前將那人大卸八塊。
可以眼前打他的人是玉荷,他的嫂嫂。
“那嫂嫂為什么找秦趙”
“說的那么冠冕堂皇,還不是找了外男。既然如此,為何我又不可以”
裴玄之從回府就一直壓著的脾氣,終于是壓不住。他看著身前,柔弱嬌美的女子。
“你贈外男荷包時,可想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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