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雪。
臥房內紗簾后,容貌秀麗的女人已經發不出脾氣。在被裴玄之抱起的那刻,她就醒了過來。
或許是因為自己被對方抱在懷里,害怕掉下去使得她不敢動。也可能是因為她看明白了,便不想掙扎。
玉荷沒有問,他為什么可以上閣樓,更沒有問他為什么能進她的臥房。
她只知道,她院子里的人換的換,走的走,如今留下來的幾人,玉荷也沒法知道到底還有誰真正站她。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沉默,男人將她抱的更緊。柔軟纖瘦的身體,輕的有些可憐。
他感受著她身上的軟意,玉荷感受著他身上的熱。男人的身體在冬天就像是一個取暖器,寬厚,堅實,讓她覺得可靠。
這是他們之間門少有的親密,有不適也有不喜,但更多的是讓玉荷想起了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以往在冬天時,也喜歡這樣抱著她。
因小時候在叔嫂家饑一頓飽一頓,身體沒長好,得了畏寒的毛病。
所以很怕冷,一到冬天晚上就睡不著。白日里也沒什么精神,后面嫁給了他,他便幫她暖腳,暖床。
也不知道是所有男人身體都這樣熱,還是只有他們兄弟二人如此。裴玄之與裴慎雖然是兄弟,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裴玄之清冷高傲看起來像是一個君子,裴慎不學無術,是水鄉有名的紈绔子弟。
一個長得清雅俊美,一個正氣囂張。是一對天差地別的兄弟,他們的名聲也同樣。
裴玄之什么都好,而他的丈夫草包,紈绔,敗家子。但玉荷知道不是這樣的,他的丈夫很好,從不打罵家仆,也不在外欺男霸女,更沒有什么喝花酒嫖賭的壞習慣。
他只是學問不好,沒有拜到一個好的先生門下。更沒有可以靠得住的親人,他已經很好了,對她好,對她們的孩子好。
而裴玄之,他是有才學,是出身好。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禽獸不如,斯文敗類
她是他寡居的嫂嫂,他卻動了那么惡心的心思。讓玉荷無法說出一句好話,他簡直就是個畜生,豬狗不如
他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馨香。裴玄之將其抱得更近,見她醒來,男人也沒松手。
而是輕聲的叫了一句“嫂嫂。”
隨后便抱著她從二樓走下,很快來到一樓,將她輕柔放到床上。
做完這些,他也不離開。而是看著她,握著她的手小心翼翼道“嫂嫂,你知我心意。”
“不要為了外人生明德的氣,好不好那。”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又回道初見時那般冰冷。
他的嫂嫂什么都好,就是不愛他這一點讓他不喜歡“我會對你和虎兒好,你信我。”
或許是見她情緒穩定下來,裴玄之輕聲誘哄。這不是他第一次表現出想要與她在一起,但卻是第一次直白的說明一切。
他想和她好。男人的手很暖,也很大。她的五指被他緊緊的扣著,相交在一起。親密到有些過了頭,也像是步步緊逼。
“嫂嫂。”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卻帶了無限的旖旎,直讓人耳尖發燙。
窗紗搖擺,珠簾搖晃。臥房內那微暗的燭光,照的床上的美人,更加貌美。
玉荷想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但根本不可能,男人力道很大,大的她根本反抗不了。如果他真的想在此刻做些什么,玉荷只有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