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的冰涼,如同冰天被冰雪覆蓋。因為那東西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那塊金屬制品下,是一個爛掉的眼睛,那個眼鏡是她弄的。
裴玄之因為那只眼睛恨她,那也是他的逆鱗。玉荷清晰的記得那日的場景,惡心,丑陋,比癩蛤蟆還讓她作嘔。她從來沒見過那么丑陋的東西,丑到她毛骨悚然。
玉荷不是害怕丑東西,她是怕殘缺的東西。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只知道她不愿意多看一眼。
除了那只眼,裴玄之并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風神俊朗,氣質疏離。他有著極好的皮囊,就算瞎了一只眼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更有那皇家專門為他打造的金制眼罩。
甚至還因為有金制的存在,讓他看起來矜貴無比。一眼便讓人知道,是天潢貴胄,是皇親國戚世家大族。
可這些并不會影響玉荷怕他,因為她看到了那只眼睛,也因為這是個瘋子。玉荷并不怕死,她只怕自己死后兒子孤苦無依。
她被對方抱在懷里,就如那日一樣,親密的不得了。這樣的親密,讓她感到反感。
這是不倫,是不對的事情。
她們現在是什么關系,反正不是什么好關系。男女關系懸殊巨大,玉荷想從他懷抱里出來,除了他同意,別無他法。
玉荷有些被嚇到了,那日的經歷實在是太過深刻,她根本不敢忘,也忘不掉。院子內的那些人到底去哪里了,為什么還不過來。
那些家丁,護院,又怎么能讓他進來他只是一個外男
“嫂嫂怎么不喝水不是渴了嗎”他把玩著女人柔弱無力的手,就像一個絕對的控制者。
玉荷此刻哪有心思喝水,她怕的要死,腦內都是各種各樣的折磨人的刑法,她知道裴玄之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她也討厭他的親密,她偏開臉想要躲避他的動作,卻都是無濟于事。因她整個人坐在他懷里,因她病氣還未除干凈。
終于在男人的手再一次不老實的想要碰她時,玉荷崩潰了“裴玄之,我有夫他是你的兄長,我是你的嫂嫂。”
“不對的,這樣是不對的。”
她的情緒很激動,也因這絲激動,女人手上的杯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那一小杯的水也全部濺到他的衣擺上。
那一聲輕響就像是什么不好的開端一樣,讓原本就焦灼的氛圍更加糟糕。
“現在和我談叔嫂,嫂嫂勾引我的時候怎么不說嫂嫂說要和我好的時候怎么不說。”
“您還真是會過河拆橋,利用完了我,就要把我拋棄。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您得說到做到。”
“何況,您不止反悔。還險些殺了我,這是您欠我的,你總要補償我的。”他聲音激烈,好似恨極了她,他也是真的恨。怎么能不恨,他拼了命救她,不惜身受重傷,可這些一點都沒討到她的好,他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被她隨意踐踏的笑話。
“嫂嫂,你說我們現在算什么關系。”
“我們難道不算夫妻。”裴玄之像是在諷刺玉荷,也像是在諷刺他自己。
多可悲,他還是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