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剛生產完,身子骨虛弱。裴玄之有氣,也不敢與她吵。他的嫂嫂,太過柔弱,罵不得打不得,只能哄著供著。
孩子生下來的第二天,便被公主府的人接走。說是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教養,那孩子會由長公主親自教導。
玉荷并不擔心她的死活,也不在乎。那是她的恥辱,是她與她丈夫一生都洗不去的污點。
同年月,她與裴玄之大婚。
從一開始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到生下孩子,再到天家賜婚也才短短一年。
喪期沒過,就嫁與他人為妻。成了這天下最大的笑話,可沒人敢笑公主之子,天家寵臣,他們只會揣著明白裝糊涂。
天子賜婚,恭喜便好。
六月,酷暑。
那位養在公主府的孩子滿了百日,原本是打算在公主府舉辦百日宴,宴請賓客。但孩子畢竟姓裴,舉辦的地點最后還是選在了裴府。
長公主本就是裴家婦,只是不在府中住。按道理來說,她才是當家主母,也可以管一管這府中一切。
如今蓮院那位身子骨不好,這些事情也自然落到裴玄之手中,但他一個有官職在身的男人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為家中之事憂心。
自然這府上的事情,也就給了那位久居公主府的主母打理,一人管兩府的事物
“今日府上好熱鬧,來的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達官顯貴,就連皇家還專門派了皇子來賀禮。”
“是啊,我們小小姐真金貴。”
兩個小丫頭抱著裝飾的花燈往另一邊走,途徑一個院落看見里面冷清的場景突然小聲呢喃道“聽說,這院子里的夫人不喜歡我們小小姐。”
“別胡說,哪有母親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另一個丫頭一聽這話,立馬壓低聲音反駁。
“你別不信,我是聽我阿姐說的。她比我們在這里當值久,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還有你不覺得奇怪嗎自從那位小姐出生之后,咱們這位夫人別說去看一眼,就連東西都沒準備一二,就像是沒生那孩子一樣。”
“你這話又暈了頭,你怎么知道是那位不想去看。或許她想,只是公主府不讓。而且她身子骨不好,不能經常外出。”那小丫頭說的信誓旦旦,可說著說著自己也有些不信了。
那位夫人身子骨確實不好,但照顧府上的小少爺,那也是親力親為不讓別人碰一下。既然能照顧一個歲狗都嫌鬧騰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看不了一眼襁褓中的乖巧女嬰。
聽說,是一口母乳都沒喂養過。
還有她們侯爺對她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如若她真的想看,不能出府,那也有人將孩子送到她身邊,但這也未有過。
“這些事情我們這些做丫鬟的,還是不要議論的好,省得惹來禍。”
“也是,算了算了,不說了,趕緊走吧。”
她們從這里走過談論著屋里人,屋里的人看著經過的她們,也笑談“今日府上,很熱鬧。”
小丫頭站在清冷的院內,有些羨慕那外院的人能夠自由進出,也羨慕她們能夠去前廳。她們這些后宅丫頭,常年見不到外人。更別說今天這樣熱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