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一聲,也就收了心。
只不過在看到長廊上的女子時,又不由得皺起眉。長廊的盡頭,有一歲多的男童跑跑跳跳。
他已經到了人嫌狗憎的年歲,也越發的不聽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必須得到。
玉荷看著在長廊里亂跑的男孩,神情微疲“你怎么這么喜歡亂跑,等下摔著可怎么辦。”
她拉住小家伙的手,將貪玩的他拉到懷里。小家伙被娘親拉住,也就不跑了,他笑的開心“不會摔倒,小虎很棒。”
“可你昨日摔了,手上的疤痕還沒消。”她有些無奈,小家伙活潑好動,才歲的年級就將她院內鬧得不得安寧。
說著,玉荷拿出一顆糖塞進他嘴里,有安撫的意味,也有讓他聽話的想法。
好在這顆糖很管用,嘴里吃了糖,小虎也不鬧著要出去玩。而是乖乖的跟著她回屋,玉荷不是不想他出去。
而是現在天氣太熱,他一個小孩,很容易中暑。回了室內,也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今日的餐食比往日都要豐盛一些,想來也知道是什么緣故。綠兒將菜一一布上,看著眉眼清冷的女子張了張口,有話想說但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她可憐那襁褓中的嬰孩,也可憐她們這位夫人。那孩子要怪就只能怪她父親吧,她們夫人也是受害者。
玉荷先喂飽小虎的肚子,才開始吃午飯。因為天氣熱,也因為沒什么胃口,她只簡單的吃了一些涼素面,便停下了筷子。
也是這時,裴玄之來到她院子里。懷中還抱著一個月大的女嬰,那是誰,在場所有人都清楚。
是玉荷的孩子,也是裴玄之的孩子。她在公主府過的很好,肉肉的小臉,肥嘟嘟的小身體,一點都不像剛出生那會的樣子。
小胸口帶著一個很大的平安鎖,平安所下掛著響鈴,一動一響,一動一響。一看就是被精心呵護著長大。
玉荷無法當做沒看見,為什么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的孩子就要躲在角落里,而他的孩子就可以得到一切。就如這一次的百歲宴,她兒子那次冷清的不像話,這是卻坐滿了人。
在她這院子里都能聽到前廳的熱鬧,可想而知現場是有多隆重。
玉荷打從心里就不認為那個孩子是她生的,也不覺得是她的孩子。
她只有一個孩子,也只有一個丈夫。后來的那個,是皇家逼著她嫁。從始至終,她都沒同意。
當然,她也做不到去厭恨那個孩子,她是無辜的。從始至終要恨的都只有裴玄之。對她,最多的就是無視。
只有無視,沒看見,她才能自我洗腦。洗腦一切沒有發生。
玉荷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她的時間也不多了,她不愿意再和裴玄之斗,也不愿意和他吵,沒有用,這個時代皇權就是一切,和他們深度捆綁的裴玄之更本不可能被推倒。
何況,她栽贓陷害差一點殺死裴玄之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那些人已經查到是她動的手,不來報復她,也只是因為裴玄之在這中間當了回好人。
最多六年她就要離開,六年小虎也才九歲。還是個什么都不懂得孩童,她只能盡自己最大了努力,給他能給的一切,也盡量不給他制造麻煩,希望她走后也能好好活著。
湯婆子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已經嫁人的女兒。玉荷讓人將她的尸骨送回老家安葬,也給了那女兒一大筆錢,夠他們一家子衣食無憂一輩子。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