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說的玉荷豈不知,她只是心疼自己男人“可你太累了,以往申時下午三點你就歸家,這兩日晚了許多,都快寅時下午五點了。”
好人總是被人推崇的,玉荷埋怨丈夫,又自豪自己丈夫的好。所以她只能將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怪罪到隔壁屋子里的男人身上。
如果他沒出現,這些問題也就不會出現。
“那我明日早些回來。”趙二知玉荷是在擔心他,心中也多了些暖和喜。
兩人在房間內廝磨片刻,樵夫看著時間差不多。便松開抱著妻子的手,去廚房將飯菜熱水煮上。
玉荷不愿意一個人房間里待著,便也跟在樵夫身后去了廚房。老式的土灶臺,需要一個人在后面燒火。
玉荷看不見,也做不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被安排在燒火的地方。現在是深秋要入冬之際,天冷,她坐在哪里也好熱熱身子。
晚間飯菜很簡單,做的是面條子燉白菜,再加一個臘肉。有肉有菜,還是白面,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伙食極好。
趙家二郎,雖然是個泥腿子,不識幾個大字。但有一身蠻力和狩獵的本領,所以他們一家日子過的并不差。
可不差,不代表就有余糧給別人家。
玉荷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安心吃著晚飯。因那人受傷嚴重,虛弱到下床都有些困難。
自然是沒法出來吃飯,樵夫只好將飯菜打好一份,給人送進去。進去了,還要想法子讓他吃下。
好在,那人雖然不能下床,但雙手還能使喚。并不需要樵夫伺候吃喝,送了東西,兩人在屋內說了幾句話。
玉荷就聽見男人越來越近的步子,她知道,是他回來了。
“荷妹。”兩人雖然是夫妻,但對彼此的稱呼從未變過。他還是習慣小時候的那種稱呼,而玉荷也一樣不喜歡叫他相公,更喜歡二郎、二哥的叫。
親近、特殊、是不一樣的稱呼。
深秋的天黑的極早,玉荷這邊飯還未吃完,天邊就全黑了。只能早早點起蠟燭,照亮。
玉荷雖然是個瞎子,也經常被人說是累贅。但她也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比如現在洗碗。
她們二人成婚以有三年,這三年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趙家二郎包了。玉荷作為妻子,總是有些過意不去,也為了給他減輕負擔。
平日里會嘗試著做一些事情,比如收衣服,洗碗等簡單的事情。做著做著,也就熟悉,趙家二郎也不在阻止。
只道“小心些,別傷了自己。”
“你快去洗身子吧,都臭了。”聽了他的話,玉荷沒高興反而小聲催促道。
雖然是個瞎子,卻是個愛干凈的瞎子。
“好好好,我這就去。”樵夫不敢耽誤,連忙笑著應和,玉荷聽見也笑了笑。
山間日子清苦,卻也安穩。
外頭發生了什么,她們這些山里人也不知道。因為眼盲,廚房內點不點燈都沒有區別,但或許是習慣,趙二走之前還是點了一根蠟燭。
也是這根蠟燭讓門外的曹魏看清屋子里姑娘的容貌,柳腰細眉,櫻桃小口,露在外面的手也干凈如玉。
是個清麗脫俗,傾國傾城的美人。她就站在灶臺邊,清洗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