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焱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他抿著唇峰,握住她細細的一截胳膊,打算把她放到一邊。
然而因為他的動作像是抗拒,燒昏了頭的少女翻了個身。
“不吃那給你給你玫瑰。”
重焱愣住了。
“什什么。”
他許久后才發出聲音,聽著好艱澀。
幺幺流著鼻血,血熱終于退下去了一些,軟軟掌心貼著他心臟凍出的青藍焰印,聲音逐漸呢喃。
“給你給你種玫瑰。”
寒淵里緩緩落下夜色。
月亮靜默。
神魔依然坐在那棵三萬年樹齡的樹下。
但這次,他不是獨自一人。
神魔銀白色的長發垂落,神祇造物一般的深刻五官,正在長久而柔和地發呆。
他托著那軟得不可思議的身體,沒有敢抱她,也沒有敢看她,只是雙眼平直地看著遼遠的深淵。
這里太破了。他想。
他穿得,也太簡陋了。
衣服還,破了。
他好像都,沒給她找過食物。
神魔的頭腦里閃過許多許多的不滿,反思了很久很久,然后才終于小心地垂下眼,看著靠在他胸口睡著的少女。
那天類心魔幻化出的黑漆漆人影就是他匱乏的想象。
因為重焱從不在意陪伴他的那個人是什么模樣。是什么東西。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
原來她如此不同。
神魔終于小心地,仔細地,安靜地垂眸看著她。
哪里不同呢。
她有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
她就和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一樣。
等幺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干凈的床上。
床很眼熟。
腦袋底下還墊著一個粉色的枕頭。
是的,枕頭也很眼熟。
然而還來不及思考這些,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身旁放著六顆金色流光的血靈珠
可以換金翅靈雕,甚至差一顆就能換屠龍刺了。
幺幺摸了摸臉,她又流鼻血了嗎可這次燒得太厲害,竟然已經全無記憶了。
印象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又很有彈性,用臉貼貼的觸感一級棒。
幺幺揉揉眼睛,甩甩腦袋,身體已經無礙了,準備下床。
可手撐在床沿時,卻忽然被硌了一下。
她攤開手心。
種子。
發現了秘密的神魔。
小心地把玫瑰種子放在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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