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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幺幺看見,這只兇獸好像是笑了。
他唇角的弧度依然不是很熟練。
可是那微末的笑意從唇邊遞到眼底,在琥珀色的眼睛里漾開,像是封存萬年的琥珀露出了他滴融的那顆種子。
獸的野性和欲念仍在,但因為她的一句話被順了毛,于是神情中多了幾分靦腆柔和。
顯得兇悍又可愛。
“解禁,方法。”他慢吞吞開口。
幺幺看著小魔頭罕見的笑意,反應慢了一拍才問道“嗯你知道呀”
“方法,”重焱也看著幺幺,低聲說“你曾經,說過。”
他也是剛剛才想到的,那個可以不傷到她的方法。
幺幺呆住了,圓溜溜的鹿眼看著他,指指自己,“我說過”
重焱認真地點點頭。
幺幺的臉好像變成了半永久小蘋果,在重焱面前總是紅紅燙燙的。
難道她在很久以前就發出過這樣色膽包天的邀請嗎
她她她、真是個壞寶包啊
幺幺情不自禁露出了自責又祥和的表情。
“可能,”重焱想了想,告訴她“會有點,可怕。”
以他們的力量和體型差距,如果開始,大概會像深海淹沒小池塘。
小池塘會震蕩成一圈圈的波紋,然后暈眩神馳。
但幺幺顯然會錯了意。
她心跳咚咚的,愣愣地說,“什、什么可怕。”
幺幺不知是想到了哪里,眼神飄忽地往下掃了掃。
是哪種可怕難道是她想的那種嗎
要、要是看大小的話,好像是有點可怕呀
于是,兩個毫無經驗的小朋友在思路上走上了岔路,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但是同樣坐立不安。
貼著的皮膚燙燙的,想要挪開,又怕泄露自己的緊張。
重焱其實也沒有經驗,但他想這種方法可以不傷害到她,比較溫和。
因為她的靈力雖然很強大,但是軀體太弱小。
禁不住兇獸的一只爪子。
所以
重焱穩了穩自己的氣息,垂眸,對著她的小腦袋瓜左看右看,思考著如何開始。
他的腦中一時閃過很多想法。
這個地方似乎不夠合適。她可能會不舒服。如果她暈了怎么辦。會不會過于消耗她的血脈靈力。萬一過程中他失控了該如何處理。
幺幺也十分緊張,甚至她還沒弄清楚這個自己提出過的方法是什么,就已經暈眩了。
咚咚咚。
她的腦袋里也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比如血脈怎么融合那到底是什么感覺用不用脫衣服呀會不會
于是兩個人陷入一種緊張又有點期待的氣氛中。
最后,幺幺看見重焱蒼白修長的指尖抬了起來,落在她柔軟的脖頸間,脈搏在一下下地跳,血脈靈氣氤氳地散發在四周,讓冰冷的寒淵也變得溫暖起來。
重焱低頭,抱著她在懷里。
他的胸膛與她緊密相貼,然后他冰涼的額頭貼在了她的額前。
只能試一試重焱非常小心地控制著。
于是幺幺在茫然中,隱約感覺到一股交纏的親昵。
重焱沒有化形,依舊是人身,可是她卻好像真的被一只巨獸包裹著,貼著他冰涼銀白色的鱗片。
她不知道,那是上古神魔的神體。在她靈流構成的金色巢穴中,巨獸也感到安全,于是放任了自己的神體出現在她的面前。
如果幺幺睜眼,她甚至可以看到兩顆心臟在半透明的獸體中跳動。
一顆冰藍色,一顆赤紅色。
漸次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