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不應該以無辜者為祭。
她想要天道有新的秩序。
她想要重焱
幺幺在風中呼嘯著向寒淵沖去,掠過整個人間。她想起重焱破禁而出那一天,地平線上他膨大扭曲的身影,殘暴猙獰,卻小心護著心口的玫瑰。
他哪里是殘暴魔頭
如果他足夠自私,足夠殘暴,他一定已經寫滿九萬血禁,用新落成的司命年輪不顧一切搏一線生機。
可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
他或許看到了新的世界,沒有神魔的世界,一切都如此安寧。
他或許意識到了他已經不該存在。
所以這一切完全是在賭,賭他是不是真的做這個魔頭。
幺幺一邊飛向寒淵,一邊咬緊嘴唇。
壁立千仞的深崖近在眼前,有人看見她飛向那邊,指指點點。
“那是誰啊往寒淵里邊闖什么。”
“歷練嗎誰會去那種地方歷練啊,什么都沒有”
寂戎不放心,帶著
游極劍和瀾叢述一起追過來。
“幺幺”
“幺幺姑娘”
幺幺終于飛過深淵的界限,
,
看著底下一片荒蕪
重焱的山洞。重焱的玫瑰冰臺。重焱的湖。
一切都沒有了。
幺幺繃著一口氣,努力往里沖她想找到那棵他坐了三萬年的樹。
可是當她靠近寒淵最深處,卻被無形的壁障擋了回來。
空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隔開了她,更高的太虛天空之上,有古潭無波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現在的結局,已是最好。
不要以凡人之身,妄圖扭轉。
幺幺試了很多很多次,依然被擋在深淵之外,她終于破音大喊“重焱”
寂戎遠遠地聽見,重焱是誰
幺幺為什么來滅虛寒淵
寂戎手中的游極劍嗡鳴了一聲,他低頭一看,看見她掙出了劍鞘一寸。
露出了半截雕刻的劍銘。
寂戎眼前驟然劃過一片通天的銀白色,讓他的心驟然一緊。
那是什么
幺幺后背繃直。
她握緊手中那管冰涼的血,猛地抬眼
“重焱。”
請你貪心一次。
在司命年輪出現的瞬間,我就會出現。
寒淵最深處。
他聽不見。聞不見。無法感知。
他的血禁寫完了九萬九千八百多條,只剩最后三道。
靈洲大地被他以血雕刻出了巨大的年輪,陣眼中心是那棵小樹,他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