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曾家和姐妹們讀書,但讀的不好。”
遲夫人道“那你可真是謙虛了,你母親是個丹青圣手,你又會差到哪里去,我看將來啊,必定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麗姝連道不敢當。
眾人不知道小傅氏的事情,遲夫人又重新說了一遍,聽的人嘖嘖稱奇,倒是傅氏有些如坐針氈。
站在傅氏身后的流蘇也察覺了主子的心意,她知道傅氏平日其實是不在意這些所謂的妾室,她對蘇姨娘、丁姨娘都是很好的,甚至待麗婉也是視如己出,對兩位少爺也是常常讓下人好生照顧。
甚至麗嘉大姑娘對三姑娘也常常好言相勸,當然流蘇也知道三姑娘是個打定了主意不回頭的人,但無論如何,傅氏對其她妾室甚至子女真的是嫡母仁厚風范。
偏偏她和小傅氏似乎心結很重,這種重不是指她討厭小傅氏,而是很難過。
麗姝見眾人都夸小傅氏,簡直比夸自己還要高興,她娘親真的是書畫很有天分,沒有從名師,她自己也能摸索出來。她也是明媒正娶的劉家的太太,就是要出現在大家眼前也好。
因為麗姝也道“我娘親畫畫,尤其是擅長畫人物,偏我是怎么也趕不上的。有時候見她畫人,比鏡子里的自己還要覺得真。”
許多人都是沒見過小傅氏的,但見麗姝舉止如此得體,容貌出眾,聲音若黃鶯出谷,行禮時恍若天仙下凡,又善解人意。她們都可以想象麗姝其母時何等的出眾,再看傅氏,都帶著些微的同情和憐憫。
這些人家里,但凡有妾侍生的太美,都會當成威脅,何況小傅氏也是妻室,還是三媒六聘娶進門的,想必傅氏要爭的贏很難。
不時,外面又是廣陽侯夫人到了,麗姝聽的里面女眷眼神互飛,都不必說,看來是知曉前些日子廣陽侯府和辜家鬧出來的事情。
麗姝卻考慮的是另外的事情,丁姨娘也是像麗柔一樣,從來都是很會撿漏,平日仿佛無欲無求。可是一旦真的撿漏成功,就會搞風搞雨。
也不知道娘和丁姨娘怎么樣了
她如是想著,卻見門外進來一嘴角噙笑的婦人,她中等身材,鵝蛋臉旁,顯得端莊秀麗。她的身畔站著一位豆蔻少女,梳著墜馬髻,髻上只插兩根碧玉簪,冬日里厚重的衣裳在她身上都一點不顯臃腫,和傳聞中那個上門破壞人家親事的狗皮膏藥的說法完全不同。
當然,人不可貌相,但不知道這種場合廣陽侯夫人帶她上門做什么。
麗姝安靜的坐著聽她們寒暄,原來這位表姑娘是廣陽侯夫人兄長的女兒,因為兄長當年為了救廣平侯,在戰場上去世,故而她才把侄女放在身邊。
麗姝一頓,和劉太夫人道“原來是忠烈之后。”
這事兒就有點難辦了,興許當年這位姑娘的父親亡故后,就把人托付給了岑家,只可惜老侯爺又在之前指腹為婚,這事兒興許之前岑家也不以為意,沒想到辜家上京了,此事就得正視了。
當然,這是別人家的事情,麗姝也懶得管,因為姑母見客人多了,先把她們帶到一處暖閣歇息,麗姝進來暖閣就昏昏欲睡,好歹今日算是給娘爭光了,沒留心到麗柔出去了。
麗柔也是走背運,一出來就碰到那位表姑娘,那位表姑娘似乎還認得她,不免笑道“我認識你,你是辜雪娥的朋友,勞煩你對她說一聲,我和表哥兩情相悅,請她自動退出,這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