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麗姝拿了一百兩給五房管家,讓他粉刷一下新院子準備一套新家什,想著準備聘禮,麗姝就親自讓人準備了一份八抬喜盒,里面放的是一套首飾、布正、糖菜、干菜及酒肉、生雞鵝類。
但是聘禮到朱家的時候,朱同知和朱夫人還好,他們都知道鄭邈父母雙亡,上面有好幾位哥哥,現下成婚肯定不太富裕的,可他們看的是日后。
董姨娘卻沒想過是這個樣子“什么聘金才兩百兩沒看錯吧。”
“沒錯,就只有這么點兒,但八抬喜盒看著倒是挺多的。聽說是鄭家大奶奶操持的,只是她們在孝中不便出來,但鄭家的名頭出來就唬人啊。那可是滎陽鄭氏”丫鬟囁嚅道。
董姨娘“呸”了一聲“狗屁,什么大族,我這雙利眼什么沒見過。那些外面看著金玉其外的,往往敗絮其中,我就知道沒事兒什么都不成。太太也真是的,若是能和舞陽侯府結親該多好,遲家現在正得重用,她就這么快反悔了,情愿女兒吃苦。若是大小姐能和遲家搭上線,我家哥兒也能和舞陽侯府攀上關系啊。”
丫鬟心道,你一個姨娘憑什么讓正房太太聽你的你算老幾。
這也的確是這個道理,朱夫人雖然不受寵,但她是正房太太,弘農楊氏出身。就是朱老夫人罵兒媳婦鼠目寸光,也無濟于事。
朱令宣因為見過鄭邈一眼,固然因為鄭邈家底薄而覺得有些寒酸,但人家相貌倒是極好的。尤其是不像舞陽侯府那般,雖然許多人羨慕姑母,朱令宣小時候也羨慕過,可現在作為女子,待嫁之人,若是男子前面娶過三任都被婆母趕走了,想起來都害怕。
而娘說鄭邈無父無母,哥哥們都沒功名,反而管不住鄭邈,她嫁過去就是當家奶奶,無拘無束。
朱令宣她這么多年看著爹寵妾滅妻,娘每每哭的傷心的很,因此,總聽娘說當年把她嫁入寒門不好,寒門沒規矩,鄭家這樣的人家本來就和外祖家有親,她就更放心了。
親事定下后,麗姝也放下心來。
但是具一太太那里卻提高了警惕,想著舒氏的慘死,六老太太被送進了道觀,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偃旗息鼓,連印子錢都先斷了。
她是很貪心,但還沒有貪到性命都不要。
反正沒多久她就走了,那個譚氏不是什么鐵面無私的,自己若是讓人引她下水,興許劉氏就不敢作耗了。
麗姝知曉這段時日抓不到具一太太的把柄,也很有耐心,在她管理這一年以來,麗姝也有了不少經驗,但同時其中也有犯錯的事情,她也把這些錯誤牢記在心中,并提醒自己不能再犯。
家中理順了之后,麗姝有空就躺在榻上休息,鄭灝進來時,就見她躺在榻上,讓下人過去,親自給她趕蚊子。
祈哥兒和樹哥兒牽著手過在門口,鄭灝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小聲點,別吵著你娘。”
祈哥兒躡手躡腳的進來,樹哥兒拖著哥哥的衣擺,兩個人一起過來。
樹哥兒想爬上榻來陪娘一起睡,被鄭灝攔住了,“天天和娘親睡,還未睡夠啊”
“我就是想娘嘛。”現在哥哥被乳娘帶在耳房歇息,他還小,就和娘親一起睡。
祈哥兒問鄭灝“爹爹,娘親在睡覺,我們就出去玩兒吧。兒子這幾日好熱,房里又太冷了,我們不如去那邊的樹蔭下乘涼。”
“我要陪你娘,你們倆個小鬼頭讓乳母帶你們去玩,只是不許玩危險的事情。”鄭灝笑著。
祈哥兒只好帶弟弟出去玩兒,他自小就養的很壯,但兄弟倆很有分寸,都只是在院子下的樹蔭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