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隊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
“我閨女選的茶具,很有意思吧。”歐陽武先是自夸了一句,又道,“萬大隊忙活半宿,渴了吧,快嘗嘗,這茶清淡,滋味不錯。”
“謝謝。”萬大隊喝了一大口,直奔主題道,“案件的性質是謀殺未遂,我過來是想問問你,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謀、謀殺未遂”歐陽武出了一腦門子汗,“誰要殺我閨女,人抓到了嗎”
萬大隊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不多,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把案子破了。”
歐陽武緩緩地搖了搖頭,“萬大隊,我做的是花崗巖和大理石買賣,打交道的大多是有資質的開放商和工程隊,頂多回款慢些,從來不跟人起沖突。”
那就是沒有仇家。
萬大隊和同來的刑警對了下眼色,“那你家里人呢”
歐陽武道“我兒子今年六歲,媳婦在家操持家務。父母在廠子里打更,很少外出。我還有個大哥,大學畢業,在大廠做廠長,侄女考上律師了,侄兒在上大學,他們更不可能有仇家。”
萬大隊的臉上有了為難之色,“歐陽老板再好好想想,以往發生的任何一件與眾不同的事都可以說說。”
“這”歐陽武靠在金燦燦的沙發靠枕上,大手摸摸鼓溜溜的肚皮,“行,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歐陽芮芮從大門洞出來,直奔西次間。
剛要進門,原主的母親陳秀蓮叫住了她,“芮芮,你明天就上班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歐陽芮芮轉身走了過去。
廊下亮著一排宮燈,光線明亮。
“你這是誰的衣服”陳秀蓮快步過來,抓著芮芮的夾克捻了一把,“出什么事了嗎”
她文化不高,但容貌姣好,紋繡的柳葉眉擰成了一個大疙瘩,顯然十分擔心她的女兒。
歐陽芮芮想起了自家老媽,心臟像被重重捏了一把,疼得又急又促。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掉水里了,我跟人買了件舊衣服。”
“怎么會掉水里,你的車呢”陳秀蓮陡然提高了嗓音,但她馬上意識到自家小兒子還在睡著,右手捂了下嘴,再開口聲音低了下來,“算了,晚上溫度低,你先去洗澡,咱回頭再說。”
歐陽芮芮“嗯”了一聲,一轉身淚水就順著臉頰撲簌簌地落了地。
她家條件沒有這個歐陽家好,但父母給她的愛一點不少,在她穿來這里之前,冰箱里從沒斷過老媽親手做的辣白菜和鹵肉,老爸經常補充的水果和蔬菜。
為什么
是哪位大神和她開了這么殘忍的玩笑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歐陽芮芮咒罵著進了西次間,這里依然是中式家具,北墻邊擺著大拔步床,窗前有書案,兩側是衣柜和書柜。
歐陽芮芮擦了淚,從衣柜里找出一套練功服和一套運動內衣,剛要關柜門,余光忽然瞄見了門后的武器架,上面插著一把長劍,一根雙節棍,還有一根紅纓槍。
原主從小粉妝玉琢,歐陽武怕女孩子太好看長大了會吃虧,讓她拜了村里一個會八極拳的老師傅為師,迄今為止已經練了十五年,功底相當不錯。
只可惜實戰經驗太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沒能發揮作用,被人一擊致命。
想到這里,歐陽芮芮頓住了兇手很可能了解原主,或者做過功課,所以才避免了一切交手的可能。
她思索著,提著籃子出了門。
浴室在耳房,房頂裝了太陽能熱水器,水閥一開,熱騰騰的水兜頭落下,瞬間沖走了寒意,心情也順帶著好了幾分。
她想,如果歐陽睿有其他靈魂取而代之,老爸老媽就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難過,她也就沒什么不放心的了。
若是實在想念,可以去琨城看看他們,2000年,他們還住在
算了,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