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差不多188,臉型消瘦,下頜曲線完美,骨相非常不錯,瑞鳳眼有神,唇線棱角分明。
五官是好看的,就是有些斜肩拉胯,比起刻板印象中的警察看起來有那么一丟丟不正經,但確實是個干臥底的好苗子。
“進來吧。”向馳略一歪頭,原地轉身,走在了前面,“跟著我的腳印走。”
他特地強調“腳印”二字,以防歐陽芮芮聽岔了,踩在痕檢人員固定好的證據上。
歐陽芮芮沒吭聲,一腳踏了進去。
進門就是客廳,門口有只藍色塑料小鞋架,上面擺著兩雙女式皮鞋,一雙中跟,一雙坡跟,都很新。
底下是兩雙男式拖鞋,一雙擺放得板板正正,另一雙歪歪斜斜,像有人剛剛穿過。
拖鞋邊上有一團用過的白色衛生紙。
客廳局促,東面是電視柜,上面放電視機,中間是vcd,底層是兩個大抽屜,抽屜都敞開著,相冊、說明書、新毛巾等物品被隨意地丟在地上。
西邊是黑色皮革沙發,玻璃茶幾的右上角有個煙灰缸,煙灰撒了,恰好被人踩過,留下一條清晰的、不足一厘米的鞋底紋。
負責拍照的年輕警察看見歐陽芮芮后愣了好幾秒,聽到向馳輕“嘖”的一聲,才繼續忙活了起來。
南面是兩間臥室,向馳進了右手邊一間。
歐陽芮芮跟著進去了。
站在床邊的中年男子頭也不回地說道“手套在勘察箱里,你來檢查一下死者的下半身。”
他說的含蓄,但歐陽芮芮聽懂了。
“好。”她答應一聲,打開勘察箱,帶上手套和口罩,取出幾個拭子拿在手里。
邁步到床前,歐陽芮芮看到了死者。
死者是女性,頭東腳西地仰臥著,雙臂被鞋帶捆綁在頭頂上,昏暗的光照亮了灰敗的臉,五官清秀,大約四十出頭,身材微胖,全身赤果地躺在醬紅色的床單上。
床單的下半部分有兩條大口子,從斷口的新舊程度看,應該是死者生前掙扎留下的。
尸體沒有血跡,暫時也沒有淤青,但鼻子明顯扁了歪了,死因很明顯機械性窒息。
她是被捂死的。
向馳道“新人別只顧看尸體,還要多注意腳下。”他叮囑一聲,出去了。
老人不喜歡帶新人,很多行業都是如此,警察這一行并不例外。
恰好,歐陽芮芮也不喜歡被老人耳提面命。
她沒搭理他,伏下身子,用拭子在某處擦拭一番,聞一聞氣味,放到了證物袋里。
她說道“生前有過性行為,但被害人洗過澡,器官沒有撕裂、出血和紅腫的跡象。”
袁文濤見她既不害羞,也不膽怯,做事又快又好,態度好轉了不少,“做得不錯。你把該收集的收集一遍,收集什么不用我說吧。”
歐陽芮芮道“不用。”現場沒有血跡,尸體和被褥上不同尋常的斑點、毛發,以及地上黏糊糊的衛生紙都是重點。
她偷偷松了口氣,師父脾氣躁沒關系,不存心難為新人就成。
歐陽芮芮顧著腳下標記好的可疑痕跡,繞到床的另一側,打著電筒仔仔細細地干了起來
袁文濤給她打電話時還在家里,他到現場只比歐陽早分鐘。
檢查完尸表情況,他從死者的肛門處取出溫度計,對門外的向馳說道“尸溫366°,死亡不超過三小時。死者顏面青紫,眼球瞼結膜有散在的淤點性出血,推測是機械性窒息死亡,鼻子有歪斜,八成是用枕頭捂死的,死者生前有性行為。”
“有性行為”向馳踱了兩步,“從床上用品,以及床頭柜上物品的凌亂程度來看,兇手和死者未發生過搏斗,門窗沒有撬開的痕跡,可以推測門沒關好,或者兇手有鑰匙,趁死者熟睡整個人騎了上去,用枕頭捂死了死者。死者的丈夫或有重大作案嫌疑。”
袁文濤道“所以,你覺得他故意布置盜竊現場,主動報警,就是為了把罪名嫁禍給小偷”
“或者想嫁禍給情人。”向馳略一頷首,“但我沒有證據支持。”
“情人。”袁文濤頓了一下,“這也是有可能的。”
他話音剛落,一個干警進了門,“向組長,有人說劉紅霞有個處了好幾年的老情人,叫富大力,六十左右歲,只要潘仁安不在家這人就過來,經常呆到半夜才走。”
潘仁安,富大力
都是不大常見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