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把剛剛的問題換個方式重復了一遍“關于你女兒的死,你還有什么可說的申恒到底有什么秘密,讓申智厚如此忌憚”
申美儀思索了好一會兒,“大概和梅家有關吧。申智厚再能耐,也不過是梅家的一條狗而已,他們若想要小萍的命,申智厚不能不應。”
馬卓研問“申智厚和梅家到底是什么關系”
申美儀緩慢地搖了搖頭,“如果我知道,說不定也活不到現在。我只知道,他起初就是個盜墓的,發家靠古董和造假,至于別的他不說,我也就一概不知。”
老李研判地看著她,“溫松泉呢,他知道多少”
“他”申美儀輕蔑地冷笑一聲,“他別的不知道,假古董還是知道的,外地的幾個鋪子由他和我哥一起經營。”
“申廣義對梅家的事知道多少”
“這我不清楚,他那個人像我媽,腦筋慢,我爸看不上他。”
“你再想想,申智厚有沒有透露過和梅家的只言片語”
“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我要是知道我會不說你們這些警察是不是廢物啊,啊我女兒死啦還可能是因為梅家死的,我要知道我為什么不說蠢貨,蠢貨,蠢貨”
她的聲音嘶啞,但是尖利,如同瘋了一般。
老李面不改色,鋼筆在筆記本上寫寫停停,直到她安靜下來才重新開口。
他說道“你仔細想想,申智厚有沒有在接打電話時說過些什么或者,他在跟人打電話時,有沒有較高頻率地提到什么”
申美儀若有所思,“拍賣我聽到過幾次拍賣,香江拍賣。”
從審訊室出來,歐陽心情沉重地回了二樓辦公室。
韓珠問“怎么樣,他們為啥殺麗萍”
歐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申美儀幾乎一問三不知。申廣義不被申智厚看中,估計也不知道核心秘密。”
在案件未公布前,她對韓珠依舊有所保留。
袁文濤道“看來重點還在申恒身上,但申恒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韓珠,你是法醫,更是警察,不要感情用事,溫麗萍已經走了,你的生活還得繼續,知道嗎”
韓珠明白他的意思,悶悶地說了一句“放心吧師父,我沒那么傻。”
申智厚在醫院接受了訊問。
他對謀殺溫麗萍的事實供認不諱,給出的理由和給杜剛、曹岳的一模一樣,多一句都沒能問出來。
向馳和尹方圓鎩羽而歸,和其他同事一起,對其他涉案人員展開了詢問。
因為人數過多,重案組一直工作到晚上八點。
歐陽幫忙整理卷宗,梳理審訊記錄,和他們一起下班,再把順路的送回家,這才把車開回了自家小區。
下車時,她碰到了從五號樓回來的向馳。
二人一前一后進了單元門。
向馳說道“辛苦了。”
歐陽道“應該的。”
她把天聊死了,向馳不再說話,樓道里只有二人同步的腳步聲。
到了五樓,向馳又開了口,“你家有吃的嗎”
歐陽上到通往六樓的樓梯,再轉身與他面對面,“冰箱里有凍餃子,我馬上就煮。”
燈下觀美人。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杏眼又大又亮,紅唇潤澤有光。
向馳感覺心臟不規則地跳了一下,遂趕緊說道“好,我換個衣服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