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夢啊。
他瞇著眼,等適應了光線偏頭去看,伏黑惠穿著運動裝,像根木頭似的立在門口。
沒察覺到異常,他抬手摁住酸脹的眼皮,來回揉動起,嗓子沙啞道“六點了嗎”
得不到回應只能自己去看。
手機顯示六點二十三分,多少比昨天提前了些。
竹內春露出苦笑,站起身往衛生間走,邊走邊說“抱歉又睡過頭了,我去洗漱”
經過伏黑惠時明顯感應到他僵硬的身體,頓了會,以為他是氣惱自己失信,小聲道“馬上就好。”
等進到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時竹內春懵了。
滿臉是血,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烏青的顏色從頸部一路延伸,像項圈般牢牢套在脆弱的脖頸上。
是大人的手印,可家里除了他哪還有人
“惠”他大喊,想起樓上在睡覺的津美紀,捂住脖子小聲把人喊過來。
面對他的語無倫次,伏黑惠沉默了瞬,移開視線,“你先把血洗掉吧。”
對,會嚇到小孩子。
急忙打開龍頭,匆匆搓臉,等血跡洗凈,除了脖子上烏青的手印一切恢復正常。
“昨晚發生了什么你知道嗎”拿毛巾時竹內春問系統。
“有、有鬼嗚嗚嗚嗚”
開始了,無能系統的嚶嚶時間。
竹內春嘆著氣頭疼的安慰起它,知道問不出東西后拉著惠來到玄關穿鞋。
“有看見什么詛咒嗎”
伏黑惠看了他一眼,埋頭道“沒有。”
果然。
竹內春失望了會兒,打起精神道“抱歉,嚇到你了吧。”
“是有點驚悚。”
拉開門,寒風撲面刮來兩人一致的抖了抖。
會不會自己在夢中被詛咒殺了,然后那個夢觸發了術式
抬手摸了摸胸膛、肚子,又伸長手臂去感受后背的皮膚,他的一系列舉動惹來伏黑惠的側目。
目光古怪至極,竹內春不想多說,揚嘴沖他笑,“我身材好吧。”
“”
伏黑惠面無表情的加快了速度,兩條短腿竟一步步超過了他。
竹內春連忙道“一會脫力了別怪我晚上給你炸苦瓜汁補充能量。”
很好,小小海膽頭默默回到了身邊。
從前都是他受人牽制,這下終于嘗到了當家做主的快樂了郁氣頓時消散不少,等回到家洗澡的洗澡、做飯的做飯,吃完后竹內春穿著高領毛衣,一如既往咬著煙注視著他們上學的背影。
那種盯梢的感覺自從醒來后就消失了,竹內春松了口氣,收拾完廚房給自己泡了杯花茶,剛喝兩口就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
“找我有事”
竹內春朝屋子看了圈,說了聲等等后回屋拿上劍,抓起杯子往外走。
“我可能死過一次。”抿著嘴,指腹反復摩挲杯沿,“家里有詛咒,睡著的情況下被它拖進夢里殺了。”
“這是最近的新式玩笑法么”
竹內春撫額,“我說真的”
“好吧你是說能感應到詛咒但看不見是吧。”
“對。”
“不存在啦這種東西。”
“詛咒是依靠人的負面情緒誕生的,并且無法離開初始地,一旦出現必定會留下咒力殘穢,你說的感應到卻看不見是鬼吧”
大冬天寒風當頭,竹內春沒忍住打了個哆嗦,后背有些發涼,幾乎立刻貼緊墻,握著杯子狠狠灌了口。
五條悟“話說,上次見你時有個小孩子趴在你背上啊,我還以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