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泄的咒力就像供電不足的機器,而含有一定咒力的血便是buff加持的盔甲。
“有夜視功能嗎”
系統不敢直說,小心道“我可以給你提來了”
這景象真跟唱雙簧似的。
惡靈撲來,長發仿佛活物緊緊卷住他的手臂,竹內春極快地用劍剁掉頭發,旋身撤退兩步,保持一定距離后,讓自己平靜下來恢復五感。
“右邊”
劍當頭揮下,白裙女鬼輕松躲過,但人類的劍術極其詭譎,上一秒還在空中下一瞬竟直逼肚腹
一不留神被劍刺穿了肚子,隨著慘叫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在空中彌漫。
怨靈捂住肚子,尖嘯一聲奮力朝人撲去,魚齒般尖銳的指甲試圖將他的臉劃破,竹內春舉劍格擋,接著血拳朝前襲
女鬼的腹部凹下去大塊,扁平得好似蔫掉的氣球。
系統激動地開始在腦海里揮起熒光棒,“沖啊春春”
要不是情勢特殊,竹內春真想訓它一頓。
咒靈被逼得不斷后退,不再莽撞攻擊反而是引著他朝某個方向去。
一舉殲滅的熱血瞬間打消,竹內春警覺地停下腳步。
萬籟俱寂,咒靈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遺漏“小律秋”
在系統的驚叫下,竹內春聚起咒力,然而剛剛凝聚就流散在空中,兩面夾擊下,他狼狽地朝地上一滾,極快躲開重錘,翻起往前跑。
咒力外泄的體質讓他在黑暗中如同人型光標。
“滋”
尖銳的指甲擦過臉在墻上留下入骨的抓痕
近戰下,咒具竟然成了一種累贅,竹內春咬牙用劍再次劃開手臂,身體猛顫,冷汗下吐出口冷氣。
逮住時機他將咒具插進詛咒體內,握住刀柄三百六十度旋轉,血肉翻飛間松開手,迅速回頭一拳打在試圖偷襲的咒靈身上
這一次女鬼的臉徹底凹陷下去,傷及牙口只能發出啊、啊的亂叫聲。
聽著她驚懼與痛楚的慘叫,竹內春竟有些遲疑。
絕不能遲疑
他抬腿將其踹遠,四面封閉的屋舍竟刮起大風,轟隆巨響后,咒靈完全嵌進墻里,沒一會又似破布娃娃般掙扎著再次沖上來
同一時間無數奇形怪狀的詛咒從墻面冒出來,仿佛見著鮮肉般朝竹內春沖去
趕緊抽回劍,不要命地往身上劃拉,揍趴詛咒又與咒靈糾纏,幾方僵持下,誰都沒討到好。
實際上竹內春快到極限了。
好困、好累。
傷口拉扯神經,每動一下都是錐心的疼。
疲倦下他的眼前浮現起過去,吃冰棒看電視,時不時被前輩們喊出去打球,結束后坐在餐飲店聽他們說起近日的趣事,然后被及川徹惡作劇地抓起頭發,系上兩根辮子。
打鬧一通后,及川徹被眾人討伐,委屈又不情不愿地沖他道歉,眨眼再次抓著他鬧起來,回家的路總是一群影子簇擁在一起。
路燈高高懸掛,將少年們的身影拉拽得極長。
長得好像沒有盡頭,可再回神卻發現已經回不去了。
青春什么的已經回不去了。
他打不過的,這么多詛咒他做不到的,或許換作別人能做得更
你太心軟了。
四面八方的攻擊下腦海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畫面翻飛,一片光怪陸離下他看見趴在地上拼命喘氣的小律春。
伏黑甚爾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無論對人還是詛咒,良善在你心底扎根,狠不下心你就永遠這樣趴著吧。”伏黑甚爾道,“小律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殺掉詛咒。”
“更何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