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是千古不變的蒼涼,遠處猶似人間煉獄的火海舞著光芒,冷與熱交相落在他的身上,滿臉凄凄戚戚的模樣令兩面宿儺難得觀賞起來。
他愛鮮血勝過愛美人,說到底美人對他而言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物件。
香甜的氣息從必死獵物身上飄出,甜度驚人,宿儺舔舐了瞬略干的嘴唇,他本就不受束縛,想做什么便做,從不會顧忌。
屈身湊近年輕的咒術師,一息的間隙粗糲的長舌舔過面龐上向下滾落的鮮血,滋味如想象那般甜美。
就這么殺掉的話多少有些可惜呢。
轉手捏住人的下巴,令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下輩子投胎成為女人吧,沒準我會生出憐憫之心放你一條生路呢。”
葉影搖晃,沒一會雨水褪去,而山間的大火如同兩面宿儺的玩笑地興致說散就散。
黑色的指甲貼上少年脆弱白皙的脖頸,在術式發動前年輕的咒術師問道
“臨死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聞言詛咒之王揚起猖狂的大笑,少有那么好心情道“宿儺。”
“吾乃兩面宿儺。”
就見平靜從人臉上褪去,漂亮得不似真人的人類揚起奪人心魂的笑容,唇齒張合如同念叨情人般重復“宿儺。”
“宿儺大人”
隨著里梅的驚呼,一把咒劍穿透兩人的身體,緊接著一陣發麻的震感由內到外貫穿了他的神海
不得近主四個大字突兀地浮現在眼前,兩面宿儺睜大雙眼,沒料到向來謹慎的自己會被一個體弱的咒術師戲耍至此。
“抱歉”少年氣若游云道,“忘記告訴你,吃過我的血又與我挨過同一劍的人會被我的術式強行綁定。”
“聽清楚啊。”竹內春虛虛搭上詛咒之王的肩,渾身抽疼,他緊緊抓著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阿橞,蒼白的唇瓣被血液染得艷紅似火。
貼著男人的耳朵,仿若艷鬼般低語道“當術式判定你在傷害我,各種懲罰會隨機開啟,傷害置換、精神摧殘,還有”
“只會亂咬人的狗,從此以后可要聽主子的話啊。”
同一時間猩紅的幸福值搖搖晃晃地自男人頭頂浮現。
竹內春呼吸一緊,雙眼瞪大仿佛急欲將人看穿
“哈”
這恐怕是宿儺迄今為止聽到過的最可笑的事了。
區區一個咒術師
顯然兩面宿儺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當胸前的劍化作星點咒力消失在空中時,他抬手作勢將人的心臟抽出卻被趕來的里梅喊住。
“大人,這類咒術實在少見,此前更沒有先例,若威脅到您的性命”
“你在教我做事”
察覺到他在暴怒的邊緣,里梅即刻單膝著地,“不敢,只是怕”
“區區一個咒術師就想困住我”
這個人類在他眼中已經與死物沒有區別了。
不要命的戰斗方法勉強為他了精神樂趣,但不代表能騎到自己頭上來撒野。
竹內春只笑,閉上眼安靜地等待死亡降臨。
是主角又如何
這種壞東西若是主角他把頭取下來給系統當球踢
染黑的指甲貼上他的胸膛,沒入其中時一陣刺骨的抓力襲來,然而比起死亡先一步來的是兩面宿儺轟然倒地的身軀。
竹內春被他壓得結結實實,無力動彈下眼中卻高燃著愉悅的火光,他無聲笑著,在步步趕來的里梅注視下,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