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人復活,我可以解除術式。”
土坎上,少年膚色白得似雪,唇色亦然,但他眉目濃黑,青絲與長睫搭垂,渾身上下沒有哪處不精致。
一瞬間門仿佛坐的不是鄉野陋室,而是金碧輝煌的皇宮。
宿儺最討厭什么都不是的東西命令自己,他嘲弄道“搞清楚情勢。”
大家都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誰比誰高貴。
但再不想方法阿橞的魂就將離體,屆時便無計可施了。
竹內春心里發苦,深覺自己沒半點長進,求一個嗜血成性的魔還不如求己,然而多次發動術式,身體早已陷入虛弱狀態,想要恢復如初還需要養很長一段時間門。
眼下便只能忍,絕不能在這個空隙與兩面宿儺發生正面沖突。
第二日,竹內春赤腳來到柴房,不過一息平淡的臉露出茫然的神情試問多少現代人會燒柴啊
在系統的提示下費了半天功夫才搓出點星火,將咒力集中點燃符紙后扔進一堆木柴里,可那撮火竟連五分鐘都沒堅持住就熄滅了。
系統在腦中撲哧一聲。
混蛋
竹內春氣的一頓頭暈目眩,沒辦法只能挑起冷水,晃晃蕩蕩拎到房間門后脫光衣服,將身上的繃帶解開,褐色的藥膏已經滲入皮膚,擦拭后留下大塊色素。
就剩頭發沒有清理了。
他從廚房的窗臺上拿走皂角,出籬院時撞上采購回來的里梅。
“你去哪兒”
竹內春示意了下手里的皂角,越過他向林子深處邁。
沒多久里梅放下東西跟了上去,兩人前后足足隔有四米,見人走錯了道,銀發少年從樹后站出來。
“從左邊的坡下去。”
聞言竹內春回頭揚起笑說“謝謝。”
里梅明顯怔住了,不過一瞬間門又恢復成原樣。
回程時依舊是一前一后保持四米的距離,竹內春放下皂角后回了屋。
房門緊閉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收回目光,他卷起衣袖開始著手今晚的膳食。
運氣好,買到不少宿儺大人愛吃的菜。
生柴時看到幾根被磨得坑洼不平的木頭,上頭有燃燒后留下的痕跡。
十指不沾春的人能讓其點燃已經不錯了。
平日吃飯基本是各吃各的,今天卻不同,在宿儺的授意下他敲響了咒術師的房門,沒一會門開了,屋里沒有燭燈,在一片陰暗與潮濕中咒術師與一具女尸呆了近一周。
說到底,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里梅垂下眼,“吃飯了。”
前院的木席上兩面宿儺早已等候多時,三人能和平共處畫面多少有些魔幻,進食到一半忽然屋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宿儺摁下欲前往查探的里梅,面無表情地看向竹內春。
“下午去哪兒了”
竹內春停下筷子,平靜道“河邊洗澡。”
“誰允許你出去的”
他抬起眼,冷臉諷刺道“我還得等你回來一起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