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內春從沒考慮過把咒力最大化利用,因為自身條件滿足,他永遠不必為量感到憂慮,但同時受限于羸弱的身體事事難以順遂。
如果把咒力更精準的用到實處,會不會更快結束掉與詛咒的戰斗
會不會阿橞就不會死
看著兩面宿儺只輕輕一揮手爐中的木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竹內春終于意識到他的路遠不止于此。
咒術師這條路如同漫無邊際的雪山,只有一步步翻越過去才能登頂。
人是沒有極限的,要永遠保持學習的目光才能看清自己的缺乏所在。
他該謝謝兩面宿儺,因為這個契機令他想到了該如何將其祓除的方法。
初雪在夜半降落,等天亮后院外早已積了厚厚一層。
今日的早點是菜粥,竹內春像倉鼠一樣小口喝著,隔了會兒又因為溫度太熱而遲遲不肯再張嘴。
“吃掉。”
兩面宿儺斷不會有耐心的時候,從來只冷冷一句命令,若是竹內春不吃晚上必定挨頓餓,就像惡毒的狼外婆,會讓里梅別做他的飯。
咬牙切齒又很是委屈,在系統的安慰下一口一口吞掉了菜粥。
新年到來時,天寒地凍下山間結滿了白雪,從晨起開始竹內春就渾身冰冷,他比以往更黏宿儺,恨不得將自己團進他滾燙的血肉里,惹得對方煩不勝煩。
“你適可而止。”警告只能起一小會兒作用,等威懾散去咒術師必定又要貼上來,次數多了他就懶得再提,只要沒打擾他發呆便隨他去了。
晌午時分難得出了太陽,里梅拿著竹篼下山采購,在懸崖上都快呆出自閉癥的竹內春瞬時活了,扔下剛剛還緊黏不放的兩面宿儺追上去。
“里梅等等”話還沒說完他的嘴發不出聲音了,愣了會雙眼瞪大地回頭。
“沒我的命令你想去哪兒”
里梅停在原地,走也不是,傻站著也不是。
搞什么
竹內春跳腳得不行,沒轍沖檐下的宿儺沖去,抓著他的衣袖往外指,試圖僅靠比畫令其讀懂自己的迫切。
兩面宿儺原本想戲弄他一番,但在里梅的注視下不知不覺收斂了些,不耐煩地咂了下嘴,解開咒力拎著人朝外走。
從山上下來有條主干道,順著干道一直走便到了有諸多妖怪傳聞的西國。
西國民風與南邊不同,這里盛行彪悍粗獷之美,無論男女各個生得人高馬大,尤其是男性,經長年累月的暴曬他們的皮膚呈一片健康的小麥色。
相比之下一身雪白的竹內春混在其中就仿佛異類格外惹人側目。
竹內春有隨身將牛皮卷帶上的習慣,隔一會就會摸摸東西在不在。他被市場上的熱鬧氛圍吸引了目光。在里梅買東西時,一路朝前走,等回過神發現身后不僅沒有里梅的身影,連兩面宿儺也不見了。
這個年代若走散騰地他的目光遽亮。
走散
竹內春幾乎不愿去想這究竟是不是兩面宿儺戲弄人的把戲,驚疑后很快沉浸在無需與人虛與委蛇的快樂中。
接下來只要按照原主母親的要求往東邊走,找到咒術家役大人,再通過自己的術式不得近主輔助對方集結英才對詛咒之王發起圍剿,任務障礙不就完美解決了嗎。
心臟怦怦亂跳,難以抑制地咧嘴笑起來,心扉雀躍到連凍僵的身體都熱了,呼吸急促下沒一會掩住口鼻咳嗽起來,突然他被人狠狠撞了下。
穩住腳步,只來得及看見一道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收回目光他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等走出數十步摸胸口才驚覺少了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