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宿儺當真要笑出來了,他緊緊盯著竹內春,嗓音沙啞道“為了你的族人,你的母親”
竹內春卻避而不談,伏在地上一樁樁數起罪名“他們說說你該死”
“以金錢為誘教唆百姓立神牌,吃凈幼童養育滔天怨氣將整個村莊吞噬,不留活口。”
“說你屠盡西國百姓,最喜愛看活人如何在冶火焦灼下掙扎哭吼。”
“你毀佐佐木一族,又逼我雌伏于身下,身為咒術師”
竹內春被一把提起來,眼前出現兩面宿儺憤怒而不自知的臉。
“你再說一遍。”
竹內春顫抖了瞬,仿佛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氣,抖著唇說“身為咒術師”
“轟”
企圖攻上來的陰陽師被咒力一擊捶遠,層層房屋垮塌,眾人見狀無一敢上前。
兩面宿儺幾乎咬牙切齒道“上一句。”
“逼我雌、雌伏于你”
“好得很。”他目眥欲裂,“我是不是該讓你好好回憶下究竟是誰不知廉恥糾纏我,是誰口口聲聲說愛我,又是誰甘愿折于我身下。”
在竹內春越來越白的臉色下,兩面宿儺貼著他的耳廓如蛇般冰冷道“你纏著我說要時,滿臉都是興奮的淚。”
“怎么了才半個月而已就忘得一干二凈了難道你不記得是怎么被族人拋棄的嗎”
“啊,倒是忘記你失憶了。”他的內心生出一股悲涼。
咒術師除了他誰也不記得。
不記得旁人的壞,只記得他的惡。
“咒術師。”他低沉道,仿佛是在喚醒不懂事的孩子,“是我收留你,是我給你吃、穿、住,是我讓你免受災禍痛苦,現在卻為了一群不顧你性命安危的族人來傷我。”
“你明白激怒我的下場嗎”
咒術師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滿臉淌著淚,臉色慘白又搖頭又點頭。
“大人。”里梅出現在二人身后,“結界已破,現在出去”
“說啊”兩面宿儺抓起竹內春胸前的衣領,可左等右等也等不來回應,他控制不住仰頭大笑起來,笑得眼眶泛酸,徒然眼睛被一只手覆蓋住。
他慢慢低下頭,咒術師在他身前竟笑開了。
“宿儺你哭了。”
他驚奇地摸了又摸,還捧著那點濕意湊到他面前,“你看。”
然后他說“原來詛咒之王也會流淚啊。”
“受死吧”
隨著一聲大喝密密麻麻的攻擊沖天砸落,兩面宿儺躲避時不忘抓起咒術師,他的心已然大亂
各色人類緊抓他的疏漏不放,在最后咒術師推開他,潔白的狩衣在一片火光下猶如慢鏡頭回放。
“大人”里梅緊急喊道。
不該回頭,他明白這一刻不該回頭,別再管那個叛徒了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朝回沖
“佐佐木春”
你怎么敢死在別人手里
他的內心憤怒嘶喊著,可金色的火光逐漸吞沒了那道身影。
爆破聲四起,里梅極快立起一道冰墻隔絕了他與火勢的距離。
咒術師到死都在取笑他
“宿儺,你哭得好像一只狗。”
一只失去主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