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不合時宜的大喊惹來周遭頻頻回頭,山田父親嚴厲地喝住兒子魯莽的行為。
“著什么急”
有陰陽師不嫌事大道“羽織君還是去后面看住佐佐木家的叛徒吧。”
山田羽織如同被點爆了般,怒目瞪去,“他不是叛徒”
“沖我發什么火,”那陰陽師無辜不已,“既不是叛徒你找佐佐木那群人說去唄,真是,連人家母親都承認是了,你一個外人”
“住口”
“逆子你怎么和大人說話的”
“我”
“滾到后面去”
隨著呵罵,山田羽織灰頭土臉地走出人群。
眼下大半城鎮聚集著能將詛咒之王祓除的才俊,他的存在確實是可有可無。
心情與天空一般既陰霾又苦澀。穿過低矮的屋檐,與看守的侍從丸打了個照面,想起那夜他沒將佐佐木春看住就止不住發紅,抬腳狠狠一踹。
“真是個廢物”
侍從匆忙跪下,“大人息怒。”
山田羽織喘著粗氣,一張抹粉的臉隱隱透著青,他嘖了聲,揚袖揮退下人。
和門打開,屋內熏著檀香,色澤斑斕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容色極盛的青年,看著他山田羽織的心頭泛起陣陣酸澀。
貴族間并不歧視同性,甚至將同性之事當做一種美談。然而他與佐佐木春根本不可能。
過去礙于實力,如今受限于身份。
佐佐木一族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起初借春之名圍剿詛咒之王,事成奉其為英雄,事敗為保家族名聲親口說出他是叛徒。
后來若不是他幫忙,佐佐木春早淪為世人的胯下玩物了
思及此他的神情又是得意又是陰沉,扔下扇子去摸昏迷之人的臉,或許是香料嗅多了的原因,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忽然他的手被一把抓住,山田羽織一驚,回神便對上一雙烏黑的瞳仁。
一切都在竹內春的計劃中。
老頭子收下他的紅繩又恐兩面宿儺威脅家人,趕往京都向陰陽師暴露位置又與佐佐木一族取得聯系。
佐佐木一族為了家族利益必定上鉤,而他要以咒術師的身份與詛咒之王兩相對立。
這一天終于到了。
面對昔日親口定下束縛的愛人卻與眾人一起奪他性命,兩面宿儺該是何種表情呢
會哭嗎還是悔
一片戰火下,兩面宿儺發動術式,一招「開」方圓百里躲避不及的人類皆被無差別切割,沒多久他重傷安倍晴明后來到竹內春身前。
兩面宿儺渾身都是沖天的血腥氣,與之相比咒術師潔白的狩衣隱隱透出股梅花清香。
“佐佐木春。”
“宿儺。”
他們同時喊出聲。
確定咒術師沒有忘記自己后,兩面宿儺愉悅道“回去再找你算賬。”
伸手拽起他,他攜人沖了出去,可在臨近城門那瞬一把長劍穿透了他毫不設防的肚腹。
在兩面宿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竹內春被重重揭飛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渾身顫動,從地上艱難地抬起頭,看到宿儺赤紅的雙目,當真如惡鬼般死死盯著他
“為什么”
竹內春捂著幾近缺氧的胸膛,同一時間躲避在各處的咒術師站出來,沖他大喊道“殺了他春”
“那是極惡,是詛咒之王”
“佐佐木春,想想多少族人因你而死,現在殺了他你的母親就能榮享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