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段路程意外的有些壓抑,虎杖明顯還沉浸在剛剛的意外里。樂觀的太陽花忽然沉靜下來不免惹人關注。
竹內春收回目光盯著腳下的雪說“那是我前女友的朋友。”
虎杖愣了下,接著對方輕飄飄地一句話成功令他石化了。
“從別人那里搶過來的女友。”
“這樣嗎。”
“算報復吧。”竹內春平靜道,“國小的時候我們在同一個學校,她后來的男朋友當著所有人的面脫我褲子,鈴木則到處傳我的謠。”
他笑起來,烏黑的瞳仁倒映著明亮的雪痕,清清淡淡地說起自己的歹毒。
“有些人做盡壞事卻備受歡迎,只有我被害得抬不起頭,懷疑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被流言中傷的日子只能一遍遍告訴自己還回去,什么都好,只要把痛苦還回去。”
他發出一陣壞掉般的低笑聲,“你看,在人前甜甜蜜蜜的情侶,我只是勾勾指頭就鬧得要分手,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多好笑。”
虎杖悠仁沒有回應,只是用那種陌生的目光看著他。
竹內春抿了下嘴,眉目低壓,渾身氣質陰郁,歪頭不解道“是覺得我很可怕嗎”
末了輕聲接道“我也覺得。”
然后踏著雪花走遠了。
一段關系里,如果一味迎合對方只會適得其反,必要時刻暴露自己的缺陷,讓對方擔心,憂慮沒有自己后該怎么辦就算成功了。
這是長久以來竹內春用血淚學到的經驗。
性格單純善良的虎杖悠仁果然追了上去,與他并行后說道“抱歉。”
為什么道歉
竹內春不太理解,卻問“虎杖君有喜歡的人嗎”
“欸”虎杖眨眨眼,棕色的瞳仁無比清澈,“目前還沒有。”
“我也是。”
然而虎杖悠仁卻出了神,顯然很難想象鶴見春會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這個打岔后氣氛緩和不少,虎杖提醒道“你臉上的傷”
“這個啊,過幾天就好。”
卻見人突然正色起來“鶴見你這樣不行。”
竹內春被說得怔然。
“傷口不及時處理會落下疤的,就算不留疤也會存下隱患。”
只是被指甲劃傷了而已能有什么隱患
“要學會照顧自己。”說完這話虎杖悠仁的神情一變,慌忙解釋,“啊抱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虎杖君”
“真的抱歉其實我爺爺前段時間住院了,現在家里就我一個人,上次你站門外把我嚇壞了,手凍傷了對吧不擦藥還說沒關系,鶴見是藝術生啊,都要考試了真的不要緊嗎”
“冷靜點”
“啊是,對不起了鶴見,我這人就是有些”
竹內春拽住他的衣領,耳朵得以清靜。四目相對,瞳仁清晰地倒映著彼此的身影。
“感到不舒服了就不必再勉強維系感情。”迎上少年略微茫然的神情,竹內春說,“你不是視而不見,相反默默做了很多,他們裝作看不到而已。”
“虎杖。”他在笑。像一束微風輕易闖入了虎杖悠仁的胸膛。
“要上我家吃飯嗎作為好朋友的第一頓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