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拗不過他的力氣,被擠到一側,氣得破口大罵,可人沒跑出幾步就發出了尖叫。
望著面前錯亂、扭曲的走廊,三人同時呆掉,這時鶴見春的冷靜就顯得極為可靠。
他將房門拉緊,平靜地迎上他們的目光“跟著我。”
原本成直線的走廊變成了一座迷宮,鶴見春走在前方,兩側昏暗的燈光在他身上打下一道神秘的光影。
淺川英子想要和他并肩卻被紅毛攔住了。他的表情很奇怪,淺川心頭微緊,順著他的視線注意到鶴見春的古怪。
鶴見春喜歡穿黑白兩色的衣服,美術室常年被鉛灰顏料充斥,他卻總能干凈到底。
眼下白色毛衣上沾了什么東西,顏色很深,昏黃的光線下就像淤血一樣堆積在腰際,而不仔細看是看不見的。
從房間出來時他走在最后,與他們相比,從頭到尾都冷靜得要命,就像是對于面前發生的一切早有預料。
她讀懂了紅毛的意思。
他在懷疑鶴見春被那個東西附身了。
爆炸頭向來單細胞,被鶴見春救下后只差給人端茶倒水以表信任了。紅毛喊了幾聲沒用,干脆不再管他,帶著淺川英子提出分頭行動。
“分頭行動”竹內春愣了下,看向淺川英子。
淺川垂下頭,神情十分糾結,到最后她往紅毛身后躲了躲。
“啥”爆炸頭難以置信道,“要是遇上危險你拿什么保護嫂、淺川啊”
無數情緒在暗潮涌動,攔下要沖上去揍人的爆炸頭,竹內春平靜道“確定嗎”
“嗯。”
“這里很危險。”
“我知道。”
“那為什么”
“和一個什么都不肯說的人呆在一起,反而讓我無法安心。”紅毛道,“淺川也是這樣認為的。”
“你說個屁她才不會扔下”
“鶴見君”淺川英子鼓起勇氣迎上竹內春的目光,“現在的你,真的是你嗎”
被發現是冒牌貨了
顯然事實并非如此,三名少年只是對于眼下的事態發展心生不安罷了。
沉默對峙下空氣尤為凝重,許久,久到淺川英子眼睫顫抖,穿著白色毛衣的黑發少年終于開口
“這里并不是你們理解的那個世界。”
“事情就是這樣,怎么樣是不是很有趣,七海海建議跑一趟嗎”
晚上九點二十分,距離電話那頭的白毛怪說的“有趣”事件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七海建人躺在床上,冷漠地想勞動是狗屎。
加班更是。
仿佛料到他要拒絕,五條悟笑著說“是未成年哦”
“據本人親口說馬上要考試了。”
七海建人討厭被掌控,五條悟卻意外的了解他的軟肋。
“地點。”
“在盡量快點吧。”
他摁下免提,開始穿衣服。
“有這個時間打電話干嘛不自己去,等我到了恐怕已經晚了。”
具體怎樣個晚了他沒說,但五條悟自然是明白的。
那頭響起瓷杯落桌的聲音,“沒辦法啊,老頭子們哭著求我留下來。以防萬一你先過去看看吧,等這邊完事了我就過來。”
新干線最晚運行到十一點,但離事發已經過去半個鐘頭,無法確定是否存在詛咒,也無法確定詛咒的等級,加上未成年人七海建人決定駕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