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到來月旅館他只開了十分鐘,等駛進目的地手機導航斷了。
不對,是信號憑空消失了。
停下車,白發男人口中的來月旅館坐落在一片矮樓中,此時此刻與周邊星點的燈光不同,旅館被一團黑色籠罩,陰森森的,還有一股惹人反胃的咒力氣息不斷向四周溢出。
很明顯這不是惡作劇。
七海建人布下帳,踏進旅館的剎那空間發生了變化,再眨眼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條明亮的走廊。
生得領域。
萬幸的是這只詛咒剛剛孵化。放眼望去整個空間雜亂無章,它似乎想要把里面的人困住,又因為不懂咒力改造,將出口暴露在正中央。
七海建人解下領帶,握緊武器朝深處走去。
血。
墻壁被新鮮的血液浸染,凌亂飛濺的形狀有種藝術美感。順著咒力殘穢他停在一扇門前。
一級以上的詛咒與狡猾的人類無異,七海建人冷靜地推開門,屋內漆黑,沒有咒力改造的痕跡,但血腥味更濃了。
或許那幾名學生已經遭遇不測。
夜視鏡下巨大的詛咒俯伏在地板上,人類的殘骸堆砌在它身下,它似乎很虛弱,對于人類的踏進只能發出威脅的低吼,接著憑著本能的吞咽起食物補充能量。
這一戰順利到不可思議,在他說出自己的能力進行束縛后,沒幾招詛咒就倒在了腳下。
籠罩在旅館外的帳消失,與此同時七海建人聽到了哭聲。
從房間出來,整片走廊陷在黑暗之中,他朝哭聲追去,踏過由鮮血形成的水垢,在消防管道前發現了四名幸存者。
真是慘烈啊。
此情此景明明早已習慣卻由心發出嘆息,他收起武器靠近四名學生。
“安心吧,已經沒事了。”
“你是說一個普通的國中生和一只剛剛孵化的特級打起來,并成功將特級擊退,帶同學活了下來”
凌晨一點,來月旅館迎來了一波警察和醫務人員,還在昏迷中的旅客們被喊醒,等幸存者全部轉移后,專業人士才開始著手清理尸骸。
四名學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大多是跌打導致的,其中一個叫鶴見的少年傷勢最重,被抬上擔架時右肩上的大洞還在淌血。
多半要廢掉一只手。
望著現場,五條悟少見的沉默起來。
七海建人應了聲,這時輔助監督新田明抱著文件夾走過來,先是朝他們敬了個禮,然后說“除特級詛咒外,我們在另一個房間發現了一只三級,已經被人用臺燈戳中命脈死”
“臺燈”
“沒錯,上面有少量的咒力殘留。”
五條悟露出興致的笑容,“也是那個鶴鶴的”
“鶴見春。”新田明小聲提醒名字,她翻閱記錄,如實說,“三名學生口述一致,四人來自宮城縣,住宿是學校安排的,為了參加明天的藝考。”
五條悟手支下巴“啊是這么回事。”
“很不幸他們的老師已經遇害,并且鶴見同學可能再也拿不起畫筆了。”
空氣沉靜下來,三人立在人來人往的事故現場誰也沒再開口。
直到最后五條悟抬起腳步,背對他們揮手,懶洋洋地說著“是這么回事。”
第7章
木上桃枝子已經無法用言語描述自己的憤怒了,接到消息時劇組剛開拍,她甚至來不及請假,像陣風,穿著昂貴的和服爬上了保姆車。
經紀人在車外指著她暴跳如雷地大喊著,劇組人多眼雜,以她如今的國民度必定會上報,但桃枝子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蜷在后座,全程都在抖,等抵達醫院,大冬天一身和服與那張酷似熒幕明星的臉惹來了無數目光。
電梯人滿為患,她干脆沖進樓梯間,抓著厚重的衣服爬上四樓,身后的小助理急得團團轉,應付著電話那頭的呵罵又唯恐跟丟了人。
沖出樓道的動靜委實大,有人竊竊私語更有人拿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