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子卻像看不見一樣,慌亂地抓著衣服下擺朝前跑,等好不容易找到病房她已經淚流不止。
兒子高高興興來東京應考卻遇上了殺人魔
同行的老師喪命,除了他廢了只手外其他人完好無損
憑什么,憑什么啊
憑什么苦難都要她桃枝子來承受
掛著鶴見二字的病房門被一個白發男人拉上,回憶起警察的話,她就像只發怒的獅子,不管不顧地沖過去甩巴掌。
不知道有沒有打中,但男人確實偏了頭,于是反手拽住他的衣服,身為大明星的理智消失,眼下只有作為母親的憤怒。
“為什么不早點去早一點我兒子就不會有事了,什么事都沒有高高興興的考完試,然后搬來東京和我一起住”
“為什么啊為什么這么多苦頭要我來吃”
她撕心裂肺的樣子委實嚇到了助理。男助理舉著手機停在后方木愣地忘記了說話。
“冷靜點女士您誤會了,我們不是警察”新田明緊張地看了眼五條悟。對方今天沒纏繃帶,墨鏡險險掛在鼻梁上,滿頭白發遮住了神情,想來一定生氣了。
渾身一個激靈,新田明連忙攔下這名女士,都說發怒的母貓連人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桃枝子已經失去了理智。
男助理被電話那頭的怒喝一把驚醒,連忙報了位置,沒一會兒經紀人出現,把桃枝子從男人身上扒了下來
“你給我冷靜點”
“你要我怎么冷靜”桃枝子雙眼漲紅,滿臉是淚的迎上經紀人憤怒的視線,“我就這么一個孩子,懷胎十月孤苦無依的生下來,他健健康康來到這個世界,卻因為一個殺人魔被折磨得再也拿不起畫筆”
“他從不跟我說話啊,你知道他有多討厭我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嗚”
她伏地痛慟,昂貴的和服沾染了地面的淅瀝泥土。經紀人無話可說,僵持間竟抱住頭在醫院走廊上不停走動,嘴里念念叨叨地說著完了,全完了。
新田明“五條先生”
五條悟脫下大衣輕輕搭在女人的肩上,他蹲下來,像少年時一樣手臂撐在下巴處。那一巴掌當然沒有打到他,只不過多少有點詫異。
墨鏡后一雙水藍色眼睛平靜地注視著女人,忽然他道“木上桃枝子”
女人的哭聲漸低,隔了會兒抬頭看他。
五條悟在笑,眼睛彎彎的,仿佛時光回到了高專那幾年,他與夏油杰爭論著女明星里木上好看還是美雪。
“我贏了誒。”
木上桃枝子愣愣地看著他。
五條悟十分輕松地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事實上”
“五條先生”
“我們是來邀請鶴見春入學高專的。”
廢了只手這種說法其實夸張了,就像現在筷子完美的懸在米飯上方,雖然白菜葉從頭到尾都在跳舞,還沒進入嘴里就掉在了桌上。
當著原主媽媽的面竹內春若無其事的夾起來吃掉,還有心情開玩笑道“不能浪費糧食。”
桃枝子張了張嘴,最終沉默地看著他。
東京醫院,今天是竹內春出院的日子,距離上次旅館詛咒已經過去了五天,淺川英子幾人并沒有參加考試,在探望他的第二天就被各自的家人接走了。
爆炸頭似乎非常愧疚,知道他和淺川不是那種關系后問他值得嗎。
說實話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在爆炸頭幾人眼里像瘋子一樣與特級纏斗,只是廢了只手臂,暫時沒法下床已經算是完美的結局了。
如果這具身體擁有術式,也不至于那樣狼狽。
最近桃枝子難得清閑起來,這也導致竹內春睡個覺都在人的“監視”下,好不容易熬到出院,接他們的人不再是那個事事遷就桃枝子的經紀人。
等回到在東京的公寓,竹內春終于知道了原因。
電腦屏幕里鋪天蓋地的都是大明星木上桃枝子與一個白發男人的視頻。
真不巧,竹內春認識那個男人。
網上說什么的都有,最直接的影響是桃枝子丟了手頭的工作,吃飯的時候竹內春問起,她竟毫不介意道“狗仔最愛干些吃飽了撐的事情,你少看點營銷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