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同班同學,雖然冷戰不說話,但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好幾次虎杖試圖攔下他都被遠遠躲開了。
期間爆炸頭找上門要跟他拜師學藝,被竹內春以強健身體為由給忽悠走了,也不知道那傻小子有沒有把他的話當真。
就這樣周而復始一直拖到考試那天。
分了考場后就像珠穆朗瑪峰上的旗幟,想要再遇見只能看緣分。
等發現虎杖悠仁每次考完后都會在教學樓底蹲守他,竹內春就拖著不肯走,直到最后一天,看著空無一人的樓道他的心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鬧過頭了。
摸出手機,電話、郵箱全部空空,不免抿緊嘴。
人一旦倒起霉來便是喝涼水都能塞牙。剛換下鞋,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堵住了回家的路。
他被困在入口處,目光略顯空茫。昏暗光線下黑色的校服里是杏色的毛衣還有同色系的圍巾,額發烏黑柔順,襯得側臉俊秀至極。
竹內春垂頭盯著手機,凝視許久,直到空氣漸冰,鼻尖被泥土的清香氣填充,才挽尊般對腦內的系統說“我只是怕感冒。”
“好好好,感冒多難受啊,趕緊打電話讓虎杖來接你。”
怎么越說越別扭
竹內春抿起嘴,僵了一會兒才摁下撥通,忙音響起的同時一道鈴聲從身后傳來。
他回頭,是虎杖悠仁。
粉發少年抓著后腦勺,垂頭看他時眼尾下垂,很像犯錯等待被原諒的小動物。
“那個我也沒帶傘。”
咬緊的唇慢慢松開,竹內春盯著他面無表情道“你怎么那么笨。”
“嗯。”
“我要吃壽喜鍋。”
“啊”
“你做的。”
虎杖悠仁紅了臉,或許是愧疚作祟,他居然不敢直視他,囁嚅半天才低聲應道“好。”
眨眼寒霜消融,三月的春櫻自校園一路延伸,虎杖悠仁拿著結業證被朋友拖著拍下合照后一個女生突然喊住他。
在班級里小澤優子如同一枚灰撲撲的石頭,普通又毫不起眼。她很胖,同樣的百褶裙普通女生穿上能勒出細細的腰,而她只有一圈水桶,無論是肉臉擠壓到變形的瞇瞇眼,還是土掉渣的蘑菇頭,她的青春都和美好掛不上鉤。
國中三年小澤優子只敢縮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充當話本里的路人甲,或許連路人甲的資格都沒有。
她太胖了,時常被同班的男生當作笑柄掛在嘴邊,難堪到自我厭棄的程度,但虎杖悠仁卻能說出她的優點,就像一束光灑進了泥濘里,令她相信自己其實也沒有那么差勁。
“我”
“是要拍合照嗎”
面對女生緊張到通紅的臉虎杖悠仁點頭道“可以哦。”
大多數人的青春都是無疾而終的,她向來能夠忍受遺憾。
小澤優子在少年燦爛的笑容中拘謹地揮手道別,看著他追上同班的鶴見春。
林蔭小道上清風肆意,陽光低飛,一切都很美好。小澤優子握緊書包袋,背稍微能打直了,她朝前走去,仿佛要走出整整三年的自我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