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了遍記憶,許久才在某處角落找到些印記。
那是他為掌控咒術總監部的動向拋出的利益橄欖枝,這人接受了,然后在任務完成后被咒靈絞殺。
什么原因讓佐佐木死到臨頭還在提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羂索瞇起眼,半響才道“抱歉我記不太清了。”
他伸手甚是溫柔地拂去竹內春臉上的血漬,冰冷的說“如果是效力于我的話,沒有價值后就被殺掉了呢,就像現在的你一樣。”
竹內春死死盯著他,那嗜血又凌虐的眼神卻令羂索笑得開懷。
咒靈聽從指使張起血盆大口朝前撲去,霎時碎石四濺,待硝煙散去本該鮮血淋漓的地方只剩一片空白。
巨大的坑洼中,蛛網似的裂縫里沒有盛血也沒有斷臂殘骸,佐佐木憑空消失了。
羂索警惕地站起身,接著面色陰沉地看著前方。
那本該放置獄門疆的位置眼下空空如也。
竹內春渾身痛得要死,也難受的要死,他就像籠中鳥,撞破頭也鑿不開墻,恨意與悲慟交纏令眼淚不住下落,混亂間他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所以錯失了系統最后的告別。
系統要消失了。
它耗盡能源將竹內春轉移到虎杖悠仁身邊,至于小男孩被它送出了結界。
最后時刻系統有很多話想說,卻因為嘴笨而無從說起,習慣了撒嬌賣蠢,徒然面臨分別令它有些無措。
果然它是最沒用的。
春春在哭啊,眉頭緊皺,眼淚像水閘一樣嘩啦啦的往外流,這樣洶涌的情緒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就像是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能夠任性的地方一樣,克制的抽泣著。
不知為何系統也感到難過。
明明只是一組冰冷的數據,可是在遇見竹內春的那天它確實感受到了快樂。
被他依賴著會欣喜,也會因為他受苦而煎熬。
還好,這次他選對了主角。
獄門疆被它一起帶了出來,只要成神就能打開匣子放出五條悟,虎杖悠仁肯定會高興,屆時任務便能順利完成。
所以它的消失是有意義的。
光圈的顏色不復從前明亮,就像即死的螢火蟲,它貼近竹內春的臉,虛弱地念道“我走了啊。”
某種感應令竹內春睜開雙眼,在看到虎杖悠仁那剎不安的情緒得以緩解。
他抱緊他,淚水悄無聲息打濕了少年的衣帽,幾次用力也只發出啊啊的聲音,只能焦急的松開手去擦滿臉的淚。下顎經人抬起,朦朧的視野中出現少年硬朗的面龐,以及兩側漆黑的符紋。
如同拔了靜止鍵,竹內春呆呆地看著他,接著感受到臉頰的軟肉被人用粗糲的指腹細細摩挲。
“哭什么”因他主動投懷送抱宿儺的心情十分愉悅。
就在不久前虎杖悠仁與脹相交戰陷入昏迷,他會醒來是因為兩個女人投食手指。
殺了她們后又遇上一個咒靈,剛剛結束一場還算滿意的戰斗,兩面宿儺頗有耐心的看著他,不經意的開口指責卻暗藏關心。
“能被傷成這樣,真是越來越沒用了。”察覺到他顫抖的背脊又道,“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到沒斷奶的幼崽,想要治療的話就哭得再可憐點吧。”
“滾”
宿儺沒聽清,凝視著他慢慢屈下頭,用鼻音沉沉地“嗯”了聲。
竹內春用力拍開他的手,粗魯的擦起臉,像是惡心他的觸碰般,袖上的血漬糊了一臉,沒一會兒白皙的面龐被搓出大塊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