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竹內春從被子里鉆出來,一張小臉全是悶出來的紅。
沒多久被里又鉆出個人,十二月的天,白日玻璃窗都能起一層大霧,他到好,粉色的頭發全是汗,捏一把都能滴水的那種。
竹內春也有汗,但他的汗多是供給淚水去了。
他趴在枕頭上,小巧的鼻尖綴了顆晶瑩的珠子,隨著小麥色的手搭上肩頭,珠子沒進被褥,嘴里不成調的拒絕也變了味道。
虎杖悠仁抱緊他,腦袋蹭蹭這又貼貼那,等人平靜下來后趁機行事,竹內春魚打挺似的蹦了下,沒多久臉頰暈起一片蜜色,迷迷糊糊地看向上方。
“抱緊我。”上頭的人沙啞道。
他聽話的伸出手,抱著抱著身體的溫度竟越來越高,瞬間嚇白了臉,窩在對方肩頭像兔子一樣縮瑟,突然后頸發出錐心的疼,虎杖悠仁竟磨起了牙
竹內春吃疼,扭頭要逃,卻蹭到大片溫乎的汗水,味道極野。
一時間他心跳加速,說不出一句話。
隨著鋼絲床發出惹人牙酸的尖嘯,他終是承受不住這份重量,哭哭啼啼地推開他。
滿頭大汗的獅子一動不動地伏在他肩頭,炙熱的吐息幾乎把竹內春融化。
“別哭了。”
對方不搭理他,抽噎的形象哪像外界口里的大魔頭。
虎杖悠仁軟了眼,神情復雜地看著他,半響把人拉下,沒退出來,只是隱忍的動了動嘴。
“我緩緩,你乖一點。”
自己撩撥完了又撒手不干,脾氣真是一日比一日怪,可說到底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虎杖悠仁揉著他的耳朵,輕聲安撫。
高高大大的男生略顯局促地躺在狹窄的床上,腹部仍繃緊,八塊腹肌經汗一淌油光發亮,要擱大學里也是人人垂涎的體育生1號嘉賓。
被如鐵的質感駭到,竹內春哆哆嗦嗦地閉上嘴,臨近新年,他們這樣沒日沒夜的胡來已經持續了半個月,是個人都該吃不消了,可主角豈能與常人相比,天賦異稟到事事講究忍耐的竹內春都崩潰了。
其實竹內春并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可性確實能帶來幸福值。
如今他一手建造的帝國風平浪靜,人們從絕望中走出來,家園重建,學校恢復課業,社會逐漸穩定,而虎杖悠仁擺脫了必死的結局。
有竹內春在,無人敢對虎杖悠仁指手畫腳,大家保持著緘默的態度,實際暗搓搓的在等這兩個異端死。
“我想去看雪。”
新年那天,竹內春突然說。
虎杖悠仁正在貼對聯,圓滾滾的燈籠在他腳邊轉著圈,他懵了臉,朝人看去后很快意識到這個“看”字是跋山涉水的意思。
他放下手里的對聯,“我去收拾行李。”
“先貼春聯吧。”竹內春指了指手邊的“福”,“我喜歡這個,要不你先貼它”
虎杖點頭,過來拿了東西準備貼門上。
“要倒著貼,福氣才會到。”
竹內春跟上去指揮,“偏了,你再往旁邊挪挪,不對下面一點,你怎么那么笨”
竟是把火給貼出來了。
虎杖悠仁露出苦笑,放下春聯把人拉遠站好,指著門道“祖宗,你站那么近我怎么貼才能讓你滿意”
或許是自知理虧,唇角囁嚅了陣,居然氣呼呼地扭頭要走,虎杖悠仁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巧勁一拉將人抱在懷里,連連哄。
“是我太笨了怎么都做不好,必須要春在才行,不然今天的對聯貼不完了。”
也是奇怪,新年不像千千萬萬的日本家庭那樣上寺廟祈福,反而買來另一個國家的年貨滿屋貼。
懷里的人不再掙扎,安靜了會兒從他胸膛處抬起腦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