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月底才發工資,現在時間還早
她才不管,爽過這一波再說,到月底發工資說不定還能再高興一次。
申請獎勵這件事,吳舜玉是昨天告訴程蔓她們的,所以晚上她興奮的有點睡不著,又想著今天不上班沒定鬧鐘,上午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陸平洲敲門時,程蔓正在浴室刷牙,聽到聲音邊刷邊走過去,開門后夫妻倆一個頭發凌亂,一個胡子拉碴,相互都看呆了。
半秒過后,程蔓慌忙捂住嘴巴,轉身匆匆走進浴室。
陸平洲在怔愣過后,以手抵唇輕笑兩聲,又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模樣也不太好,便斂起笑容進屋。
因為背包里裝的都是臟衣服,他身上穿的也沒多干凈,臭汗連著灰塵,就沒進房間,而是隨手將背包放在凳子上,自己也坐在了旁邊。
半個月沒回,家里變化不大,非要說的話,可能是衛生狀況沒他在的時候好。但這不能怪程蔓,她最近忙啊,有時間收拾自己就不錯了,哪有功夫搞衛生
陸平洲打量屋子時,程蔓迅速刷牙洗臉,再用手抓抓頭發,差不多順了用皮筋捆好才走出去問你什么時候到的吃早飯了嗎
七八點鐘到的,回軍營后去了趟司令部匯報工作,然后就回來了,陸平洲說完行程,回答說,早上吃了兩塊餅干。
“餅干哪能填飽肚子,”程蔓皺眉說,“我煮點面條吧,你去洗個澡”問完想起來,“你帶回來的有干凈衣服嗎
“沒有。”陸平洲搖頭,震區飲用水都不夠,哪有水洗衣服。
程蔓聞言腳步一拐,進主臥找了身衣服,直接拿到浴室放好,說道“那你先洗澡”成。陸平洲應下,起身走進浴室。
平時陸平洲洗澡總是很快,連頭帶澡都能在十分鐘內搞定,但他好幾天沒洗澡,現在又是夏天,他自己都覺得身上一股味道,所以洗得比平時久。
洗頭洗澡后還要刮胡子,算下來他在浴室里待了快三十分鐘,出來時程蔓煮的面都快坨了。本來他還打算洗衣服,程蔓看到連忙說“衣服先別洗了,趕緊吃面吧,再不吃要冷了。”陸平洲頓時改變主意,大步走到客廳,坐到飯桌前端起面條就吸溜起來。
餅干確實不頂飽,沒東西吃的時候還能扛,端起碗就受不了了,他吃得有點急,不過吃香不難看,也不吧唧嘴。
一碗面條下肚,陸平洲才覺得舒服了點,抬頭見程蔓盯著自己看,動作不由頓住“你怎么盯著我看
半個月眉間,我盯著你多看一會怎么了”程蔓笑著問,下巴沖他手里的碗點了點,再盛一碗
“我差不多了。”
程蔓信他個鬼,兩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什么飯量難道她能不清楚伸手接過碗,去廚房又盛了碗面條,端出來時說“鍋里還有點,都吃完,不許浪費啊。”
這會陸平洲不說自己飽了,伸手接過碗道“行。”
兩碗半面條下肚,陸平洲表情終于舒緩,他是真的吃飽了。但吃飽喝足的他沒有去干活,而是跟程蔓一起坐在沙發上聊過去半個月的經歷。
他沒有過多渲染自己做的事,甚至輕輕帶過了這些,將重點放在自己的所見所聞上。
他從小隨父親駐守西南,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初,西南并不太平,匪患盤踞山林,他父親常常需要帶兵剿匪。
后來又上了軍校,駕駛戰機跟敵人對上過。
他雖年輕,但經歷過戰爭,見識過傷亡,但這次參與救援過程中見到的生離死別,遠超他過去二十多年見到的。
說到難受處,陸平洲這從不掉淚的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