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我聽說是戶房讓官差傳話,讓武家的人過來一趟,并沒有動手”
顧南簫打量他一眼,冷聲說道“我的婢女當時就在場,要不要我叫她過來,問問你手下人有沒有動手”
宋維運一聽說顧南簫的人當時就在武家,腦海里頓時轟地一聲響。
讓他震驚的不是被顧南簫的婢女看見,而是此事中隱含的更深層的意思。
顧南簫的人為什么會在武家
不過區區幾個平頭百姓,顧南簫為什么會親自上門來問罪
宋維運臉色一白,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顧大人,想是那幾個人不懂事,沖撞了顧大人的人”
顧南簫想到跟武家鄰居打聽到的消息,不由得冷笑。
“我倒是聽說,我的人一出來就亮明了身份,你手下人卻不當回事,也不知道宋大人平日里是怎么教導他們的”
一早上街上人
來人往,看見官差就有人跟著看熱鬧,自然就把當時的情形都看在眼里。
宋維運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頓時冷汗涔涔。
“顧大人言重了,宋某就算是再目中無人,也不敢連靖國公府都不看在眼里”說罷,他立刻說道,“我這就去把早上去南城辦事的那幾個人帶過來,請顧大人親自治罪”
“不必了。”顧南簫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動作,“那是宋大人手下的人,我豈敢越俎代庖這點兒分寸,我還是懂得的。”
這話明擺著是在罵宋維運不知分寸,竟敢叫去南城抓人,宋維運聽得臉色都白了。
“顧大人放心,宋某一定狠狠懲治那幾個人”宋維運向他拱手,誠懇說道,“都是底下人有眼不識泰山,都怪我教導無方,宋某在此向顧大人賠罪”
見他言語懇切,顧南簫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兒。
他接過宋維運端過來的茶,放在手邊。
“今日的事,或許是個誤會,宋大人問清楚便是,下次若是再去南城抓人,還請宋大人提前知會一聲,只要合情合理,我自然不會阻攔。”
五城兵馬司雖然分散在五個不同的城區,彼此之間聯系卻極為緊密,跨城拿人本就是常見的事,顧南簫沒必要把宋維運逼得太緊。
見顧南簫肯遞臺階給他下,宋維運這才定了定神,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水。
“是,是,我一定管好手下人,以后辦事一定都按照規矩來。”
顧南簫嗯了一聲,抬眼看了看周圍無人,聲音才緩和下來。
“宋大人也別怪我大題小做,實不相瞞,武家那兩處酒樓,都是我家里的鋪面。”
宋維運一驚,心思立刻轉了幾轉。
他雖然不太清楚南城的情形,可顧南簫這么一提醒,他就想起來了。
武家被舉報的那兩處酒樓,可不都是靖國公府的產業
宋維運恨不能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都怪他一時糊涂,這次居然踢到了鐵板上。
難怪顧南簫這么著急趕過來,難怪顧南簫的婢女就在武家
他忙說道“這可真是我當真不知啊顧大人,此事全都怪我,我實在是糊涂啊”
戶房居然還追著查武家是不是鋪戶,不管武家的人是民戶還是鋪戶,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底下人只知道民戶鋪戶,卻不知道鋪戶也是有區別的。
普通商人做的生意,那自然就是普通鋪戶,可是那些皇親國戚,勛貴世家,官員家中的產業,能跟普通鋪戶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