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臉上的妝容已經完全被汗水和淚水沖糊,也不知道是因為驚嚇還是恐懼。
祁昊本就喝多了難受,看她這副尊容越發想吐。
他強忍著惡心,揮退了身邊的內侍。
臥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祁昊才開口說道“謝華香,你怎么在這兒”
謝華香張了張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為什么會在五皇子府,難道祁昊自己不知道嗎
要不是祁昊非得開口要她,說不定這會兒她已經見到祁鎮了
想到眼前的人是何等身份,謝華香緊緊咬住嘴唇,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埋怨。
只可惜,她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表情,混合著她可怕的糊妝,落在祁昊眼里只讓他覺得令人作嘔。
“本宮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祁昊抄起手邊的空碗,用力砸在謝華香身上。
空碗直接砸在謝華香臉上,滾落在地上頓時碎裂開來,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謝華香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跪在地上。
“殿下,殿下恕罪啊”她又是慌又是怕,嗚嗚哭了起來,“我都按照殿下吩咐的,我已經去勾引太子了,他答應納我為妾”
聽她語無倫次地說著自己的經歷,什么稀里糊涂做了舞姬,簽了身契,為了能求祁鎮救謝明昌,又假扮西域舞姬進宮,祁昊只覺得眼前的人真是愚不可及。
“蠢貨祁鎮既然答應了你,你老老實實等著就是了,偏要做出這些事情來,簡直是自尋死路”
這會兒祁昊頭腦清醒了幾分,更加慶幸自己方才當機立斷,直接把謝華香要了過來。
這女子又蠢又自以為是,一旦落在其他皇子手里,他苦心謀慮的那些事就徹底完了,只怕連他自己也要被連累
謝華香跪在地上哀哀痛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要不是為了能救出謝明昌,她何至于走這一步
想到這里,她向前膝行幾步,哭道“求殿下救救我爹,我爹進了大理寺,家里全亂了套了,要是我爹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可怎么辦啊”
眼前的女子泣不成聲,拼命地給自
己磕頭,咿咿嚶嚶的哭聲宛如魔音入耳,讓祁昊只覺得腦袋里有一根筋嘣嘣亂跳。
他耐不住心煩氣躁,抬腳就把謝華香踢到一邊。
“說你蠢還真是蠢,你爹是個什么東西,配叫本宮出面說情你們父女辦砸了事,還有臉求本宮”
謝華香猝不及防,整個身子被踹到桌腳處,裸露在外的肩膀重重地撞在凳子上,疼得她直倒吸涼氣。
再聽到祁昊冷酷至極的話語,謝華香更是心如死灰。
他們父女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還不是祁昊害的
否則,以她皇商嫡女的身份,怎么會屈辱地賣身做舞姬
如今看謝明昌被抓到大理寺,自己也沒有了利用價值,祁昊當然就要翻臉無情了。
她強忍住疼痛,再次跪倒在地。
“是,是我們父女沒用,還請殿下恕罪殿下,求您把我送回去吧,要不然被太子發現,我我就徹底完了”
提到祁鎮,祁昊終于冷靜了下來。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說道“你當本宮不想送你回去你是從祁鎮的私宅出來的,本宮哪知道是哪一處私宅還是你自己認得路”
幾句話問住了謝華香,她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身為謝家大小姐,她出門都是坐馬車,帶著婆子奴婢車夫,哪里還會留心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