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祁鎮的私宅,就算是京城的路,她也認不得幾條。
今日假扮古麗進宮,她滿心想的都是留意不要被人發現,還要想著一會兒見到了祁鎮該如何苦苦哀求,至于馬車走了哪條路,她壓根就沒往心里去。
想到此處,謝華香心里大急,不由得又哭出了聲。
祁昊本就心煩,被她哭得更是煩躁不已,方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酒意再次上涌起來,漲得他腦袋生疼。
手邊已經沒了可砸之物,祁昊索性起身下了床,抓起謝華香的頭發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蠢笨至極的賤人,這點事也辦不好,還有臉跟本宮哭再哭一聲,本宮即刻殺了你”
謝華香嚇得連忙收聲,連喊疼都不敢,一雙眼睛里滿是恐懼。
她是以舞姬的身份被送到五皇子府的,又知曉祁昊要對付太子的秘密,如果祁昊真殺了她,只怕誰也不知道。
祁昊也是煩,以他的脾氣,真想當場掐死謝華香,可是謝華香是太子賞給他的,萬一謝華香死在他手里,以后祁鎮查出來也是個麻煩。
見謝華香不敢出聲,他恨恨地把她往地上一摜,忍著劇烈的頭疼出了門。
他得抓緊時間想個辦法,趕緊把謝華香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
祁昊走后,臥房里一片安靜。
一眾內侍自然都跟著祁昊走了,誰還會管一個舞姬的死活。
謝華香被打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半天都沒法爬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走了進來。
“姑娘,姑娘您沒事吧”
太子給幾個皇子賞了舞姬,連服侍舞姬的奴婢一起賞了,跟著謝華香的兩個奴婢就是薔薇和銀禾。
這會兒薔薇將謝華香從地上扶起來,看她滿身的傷痕灰塵,一臉關心地問道“姑娘,您這是被人打了”
沒等謝華香說話,一旁的銀禾便嗤地笑出了聲。
“不是被人打的,難不成還能是自己摔的我說姑娘誒,你不是最會服侍男人了嗎怎么被五皇子打成這樣”
知道銀禾說話向來刻薄,謝華香咬緊嘴唇,強忍著疼,扶著薔薇的手從地上爬起來。
“咱們去找個房間,先安頓下來再說。”
既然祁昊不肯送她回去,她也不能就一直待在祁昊臥房里,要不然回頭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這里是祁昊的臥房,她們什么都不敢動,連拿一條毯子給謝華香裹上也不敢,只能由著她這么灰頭土臉地走出去了。
好在五皇子府房間多,聽說她是太子賞賜的舞姬,便有管事給她們尋了個空房間安置下來。
謝華香這會兒渾身生疼,進了屋就趴在炕上休息,任由薔薇忙里忙外地收拾屋子。
銀禾是不可能干活的,她翹著腳坐在炕沿上,一邊晃著腿,一邊時不時看一眼謝華香。
謝華香歇了一會兒,剛緩過來一點,忽然想起一件事。
“銀禾,薔薇,你們認識不認識回去的路”
她有心事,沒記住來時的路,兩個奴婢會不會認識路呢
如果抓緊時間回去,把古麗和自己的身份換過來,說不準事情還能瞞過去。
聽她這么說,銀禾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禁哈哈笑出了聲。
謝華香一臉羞惱,忍不住問道“你笑什么”
銀禾直到笑夠了,才開口說道“我的謝大姑娘喲,難怪五皇子罵你蠢,你真不是一般的蠢啊”
看著銀禾滿臉毫不掩飾的輕蔑,謝華香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