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浴室里安靜無聲,只有耳邊溫熱均勻的呼吸聲一遍又一遍,像是柔軟的勾子,落在他的皮膚上。
停頓了一會兒,耳邊想起她沒有卸妝不能睡覺的話,溫司屹拿起她丟在一旁的卸妝乳打開擠了一些在手上。
第二天一大早,一縷陽光穿過窗簾縫隙擠進來,隨著時間的流動,調皮地在女人緊緊閉著的眼睫上跳動。
不堪其擾的女人在睡夢中皺了皺光潔的眉頭,轉了一個身繼續睡去。直到過了一個小時,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一聲聲,傳入耳膜。
周清清長睫顫了顫,終于慢慢睜開眼睛。
然后在清醒的一瞬間,醉酒后的酸痛從太陽穴處傳來,她捂住腦袋從床上坐起,蠶絲被順著光滑的肌膚落下堆疊在腰腹。
坐著好幾秒,周清清才漸漸地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昨天喝得爛醉的事。
其實她很少喝醉,少有的兩次,一次是小時候她要出國時她和文水謠分別,當時兩個十幾歲的小朋友可傷心了,背著家長從冰箱里拿了酒出來一邊喝一邊抱頭痛哭,還要學電視劇里的結拜情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鬼哭狼嚎涕泗橫流嚎要歃血為盟,最后以割不開手指潦草結束。
后來酒醒了以后,周清清第二天從床上醒來,被人繪聲繪色提起這段黑歷史,她和文水謠兩人都決定把這段丟臉的黑歷史埋進土里,絕口不提。還有一次是大學畢業酒會,喝多了,第二天從房間里
醒來,媽媽給她端了醒酒湯,坐在床邊嘆著氣語重心長地提醒她以后在外面少喝酒,就是喝酒了也不要喝醉。
雖然不知道自己醉后是什么德行,但是媽媽的教誨她牢牢記在了心里,此后就再也沒有喝醉過了。
昨天真的是意外。
誰知道那酒的度數會這么高,她也只是喝了一口而已。懊惱地揉了揉腦袋,這時候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周清清連忙說,“請進。”
話音落下,穿著工作服的阿姨端著一杯醒酒湯進來,周小姐您醒啦,這是醒酒湯您可以喝一點。”
“啊,好的,謝謝。”周清清點點頭,正要接過來,余光中看到自己身上只著一件綠色的吊帶睡裙,胸前露出飽滿白嫩的肌膚。
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意識到這里是溫司屹的家。下意識地往上拉了拉被
子。阿姨連忙說,不用擔心,您身上的衣服是我幫您換的。
周清清點頭。
她知道啦。
她沒有擔心只是下意識的舉動,想也知道溫司屹不是那種人,而且,就他的潔癖來說,他看見爛醉如泥的她只會把她甩得遠遠的好么。
剛想說謝謝,阿姨又笑瞇瞇地說,“我來的有些晚了,您臉上的妝是溫總幫您卸的。”
周清清
好吧。
喝完醒酒湯,周清清洗漱出來換好衣服,溫司屹已經坐在了餐廳。手邊放著一張折疊好的報紙,顯然是才看完。
周清清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醞釀了兩秒,還是決定禮貌地表達她的感謝,“昨天的事,謝謝你啊。
要不是他及時趕來,她說不定會在車里凄慘地度過一夜,悶也要悶壞。
她從餐盤里拿過一個三明治咬了一口,“聽說你昨天還幫我卸了妝呢,沒想到你這個人還挺好心的么,再次感謝。
溫司屹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不客氣。
“再怎么樣你也為我工作了一年,看見喝醉的下屬我還沒有絕情到把人丟在一邊不管,更不會像某人一樣,動不動就把上司拉黑。”
周清清